川觀新聞記者 餘如波

古蜀文明究竟有無文字，一直學界聚訟紛紜的話題。

早在20世紀40年代，考古學家就發現一些巴蜀銅器上鑄有多種不同的符號，它們與平常所見的紋飾有異，又與漢字不同。2017年，成都蒲江發現戰國晚期高等級大型船棺墓葬群，其中出土11枚刻有神秘圖案符號的“巴蜀印章”。

70多年來，學界已經積累了很多巴蜀符號資料。2019年，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嚴志斌、中國國家博物館考古院研究館員洪梅合作編纂、出版《巴蜀符號整合》一書，全面蒐集整理了迄今公開刊佈的鑄刻有巴蜀符號的器物，及收藏機構展出的一些鑄刻有巴蜀符號的器物，總數量有835件，另附錄53件。

三星堆金杖紋飾

兩位學者從中整理出272種符號，包括人形符號12種、動物形符號26種、植物形符號33種、器物形符號31種、建築形符號20種、幾何形符號150種。一些符號形制雖有差別，但透過組合可以推斷它們可能是同一種符號的異構。

如何看待“巴蜀符號”的性質？專家學者持論不同。一些觀點認為，這些考古資料否定了古蜀沒有文字的看法。省社科院研究員、中國先秦史學會副會長段渝進一步研究指出，巴蜀文字不但有兩類，而且兩類文字均可在商代找到其起源濫觴的痕跡，並指出巴蜀文字最初起源於蜀，後來傳播川東，成為巴蜀地區通行的文字。

不過，也有學者並不主張“文字說”，認為巴蜀符號是藉以表意的“巴蜀圖語”，或者宗教、巫術、圖騰的標記，其作用類似殷周青銅器銘文中的圖形族徽。也有人認為這些物件、符號、圖畫本身只起備忘作用，不能完整記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