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古代酷刑"木驢"被罵慘,手工耿發文迴應引爭議,楊笠又躺槍

手工耿,32歲,天生一雙巧手,愛搞“廢柴”發明,人稱“無用愛迪生”、“保定樊少皇”,是個小有所成的網路影片up主。

製作古代酷刑"木驢"被罵慘,手工耿發文迴應引爭議,楊笠又躺槍

1月21日,手工耿“翻車”了。

“翻車”在如今的網路社交環境裡並不少見,但像手工耿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傻”發明的人也翻車,確實是讓人驚訝。

怎麼回事呢?這還得從一個平平無奇的發明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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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日,手工耿照例更新了自己的社交平臺,興沖沖地上傳了一段自己的最新作品影片,按照他後來的解釋,這個發明最開始的目的,是想設計出能夠有效對付吃霸王餐的食客的工具,思來想去,手工耿決定用“旋轉催吐”這個方法來懲戒這類人。

辦法有沒有用姑且不說,我們先來看手工耿最後做出的工具:一隻木驢。

外觀看上去頗有些憨態可掬,底座可以旋轉,這個工具需要“受刑者”跨坐在木驢上。在手工耿的演示中,他手持皮鞭,抽動木驢旋轉,達到最終“催吐”的目的。

然而,影片釋出之後,網友們沒有像往常那樣調侃手工耿的發明,也沒有討論這個發明最終能否滿足初衷,大家的關注點,都異常統一的集中在了“木驢”二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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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刑罰”在中國有著相當悠久的歷史,早在商周時期,就有“炮烙”之刑,由商紂王發明,據《史記·殷本紀》記載:“於是紂乃重刑辟,有炮烙之法。”

影視劇中也多次涉及到各種酷刑的使用,例如最常見的“斬首”,最重的“凌遲”。

此外,還有一些流傳於民間,並不那麼大眾卻足夠狠辣的刑罰,在漫漫歷史中被總結成了“古代十大酷刑”,其中不乏獵奇又陰損的刑罰方式,而“騎木驢”就是其中之一。

在很多傳聞中,“騎木驢”是一種專門針對女子的刑罰,用來懲罰謀害親夫或紅杏出牆的女性,因為具體的實施方法於理不合,又總夾帶著難以言說的桃色感,“騎木驢”在大眾心目中,無疑是一個帶有禁斷氣息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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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耿製作的木驢,無論是外形,亦或者是需要“犯人”跨坐木驢,都很容易讓大家聯想到“騎木驢”這個傳聞中刑罰的真實含義。

如此一來,就有部分網友認為手工耿在刻意玩梗,打著發明的旗號,行冒犯之實,如此難登大雅之堂的刑罰,被明晃晃錄製在影片之中,供人觀賞取樂,含義非常低俗,樂趣也相當低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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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罵聲中,手工耿在20日晚上釋出了致歉宣告,聲稱自己想做一個與刑具有關的發明,在影片釋出後,才在網友的提醒中意識到這個刑具在封建社會給女性帶來了極大的傷害,同時表示自己本意沒有半點不敬。最後為表決心,手工耿還拆除了這個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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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情到這裡算是一個結束,但輿論的發酵卻才剛剛開始。

首先引起大家不滿的,是手工耿的“木驢”影片,在他刪除後,同樣有網友質疑他道歉的誠意。

手工耿的道歉宣告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這個刑具在古代傳聞中的真實用途,但他釋出的影片裡,一開始就說明了自己做的是“古代十大酷刑”之首“木驢”,很顯然,手工耿知道自己做的是刑具,也知道“十大刑具”的傳說,才會知道所謂的“十大刑具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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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他的作品與傳聞中“木驢”的使用方法類似,也與他道歉宣告中的陳述不符,至少可以證明,手工耿並不是在被罵了之後,才知道這個刑具是如何使用的。

其次,手工耿說自己的製作初衷是想與刑具進行一下結合,於是考證了歷史上最出名的十大刑具。然而,在真實的刑具使用中,並沒有一條官方文獻能夠證明“騎木驢”的存在。

搜尋“騎木驢”,官方的解釋是,“騎木驢是古代懲治罪犯的酷刑,在史料中為釘住犯人手腳的刑法”,而“木驢”,指的是釘犯人的木架,並不是真正形狀如驢子的木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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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元史》亦或者是文學作品諸如《竇娥冤》、《水滸傳》等,“木驢”都只是一種輔助刑具,用來捆住犯人,而不是後世流傳的專門懲戒婦女的刑具。

這個傳說首次出現在《唐鍾馗全傳》中,此後的很多小說作品裡,才逐漸出現了婦女“騎木驢”的文字記載。

也就是說,只要手工耿去搜索過“騎木驢”這個刑罰,哪怕一次,就會明白,實際上“古代十大刑具”之首根本就沒有被官方證明過,純屬是文學藝術加工。

所謂“完全沒有對女性不敬”的說法,也就變得有點站不住腳。既然聽說過這個刑具,知道有“十大刑具”這個民間流傳,知道木驢的基本操作,又怎麼會不知道在傳聞中,這是一種專門針對女性的刑具?

所謂的“不知情”,無非是手工耿覺得這個“擦邊球”打不下去罷了。

作為影片上傳者的手工耿已經“躺倒認嘲”,但作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這場好戲才剛剛開始。

事發之後,評論區不僅有狂罵手工耿的網友,還有一部分堅定力挺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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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回憶起手工耿曾經制作過一款“炮烙”取暖椅,評論區當時並沒有人說什麼怪話,不明白這次為什麼要受到這麼大的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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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相當一部分人舉出了脫口秀演員楊笠遭到攻擊的事情作為例子,認為當初楊笠只是說了一句“普通且自信”,就被無數男性大V要求道歉,而如今手工耿製作了明顯有內涵女性意味的刑具,女性受眾感到不適,卻要被指責小題大做,未免過於雙標。

話題從“手工耿有點冤”一路發展到楊笠與手工耿事件對比,再到男女性別對立,小小一個影片,最終扯出了這麼個大的議題,手工耿本人要是知道後果這麼嚴重,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製作這個“木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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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手工耿被噴上熱搜,歸根結底,是手工耿與影片受眾兩方的對峙。製作“炮烙”時沒有受到指責,很大程度上因為“炮烙”之刑並沒有明顯的性別屬性,與之相關的典故也大多是忠臣義士遭到誣陷,總而言之,它讓人聯想不到什麼不雅的畫面上去。

但“騎木驢”本身所裹挾的對女性的壓迫和狎戲,本身是帶有一個性別對另一個性別的審視意味的,加上如今很多影視作品中對於這個刑罰的輕浮而不莊重的展現,它本身已經不僅僅是一種刑罰,而徹底染上了某種說不清的猥褻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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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耿在製作前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它的背景,但他依舊選擇了將其製作出來,承受如今的指責,也是情理之中。

結語

如今的現代人,因為遠離封建時期久矣,對於很多流傳中的刑具,已經失去了最初的恐懼情緒,而轉變為獵奇心態。

然而,獵奇並不意味著失去理智和分寸感,正如同現代人不會當著一個猶太人的面,去講述奧斯維辛集中營的毒氣室一樣,不對著潛在的女性受眾,去展現在流傳中極盡侮辱的刑具,就是一種分寸感。

更何況,刑罰有時候並不意味著合理,“腰斬”在中國歷史上持續了兩千多年,從秦國丞相李斯到明代方孝孺、清代俞鴻圖,都被判腰斬而死,至雍正年間,才因其過於殘忍而被雍正帝廢除。

腰斬的廢除是因其過於不人道,因為人的主要器官都在上半身,而即便是被攔腰砍成兩段,人也不會像斬首那樣馬上死去,而會持續好長一段時間才會嚥氣,非常殘忍。

如果說廢除腰斬是對死刑犯的一種人文關懷,能夠證明刑罰中尚有人性,尚有分寸感,“騎木驢”這種壓根不存在於古代官方酷刑上的把戲,就更不應該拿來大肆宣傳。

需要明白這一點的,不僅僅是手工耿一個人,而這件事也足以成為“打擦邊球”行為的一個警告,觀眾不是傻子,任何夾帶在其中企圖矇混過關博眼球的內容,都終將“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