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謂:他被稱為"溜鬚宰相",主編第一部以"會計"命名的專著。

丁謂:他被稱為"溜鬚宰相",主編第一部以"會計"命名的專著。

丁謂:其才堪為相,小人無肚量

很早就知道這個丁謂,他被後人稱為“溜鬚宰相”,從字面上一看就知道是個奸佞小人,靠著溜鬚拍馬上位的小人,而我不喜歡他的理由當初卻很是簡單,因為忠臣寇準是被他整下去的。

其實現在想想,說他“溜鬚”,必是那些看他青雲直上而眼熱之人的忿忿之言,其中帶著譏諷自不必說,但反過來想想,大家一起吃工作餐,邊上好朋友的鬍鬚上沾個飯粒,順手給摘下而已,就如同現在男人看見女朋友頭上落有一片花瓣,順手給拿將下來一樣,不值得那麼酸溜假醋地當個事來說吧。倘若那寇大人微微地一笑而過,或者很受用,那中華詞庫將沒有這“溜鬚”一詞了吧。

丁謂,字謂之,蘇州長洲人,宋淳化年進士,累官至宰相,封晉國公。後徙雷州,最後是死於河南潢川。

丁謂:他被稱為"溜鬚宰相",主編第一部以"會計"命名的專著。

丁謂的名聲可謂是很臭的,我見不少人說他是譭譽參半,其實他卻一直是以負面立世的,至少是毀多譽少吧,而這譽真是少有人之知,更多的是知道他名列“五鬼”之一,當然,這是相對於熟悉歷史的人而言的。

丁謂有才的,可以說是個全才,他於詩於畫,於音律於博弈,天象占卜,凡是當世謂之藝事,他是無一不通,無一不精,更為難得的是,他還是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複合型人才,當然,這其中的“德”大概是弱項。

他少年便以才聞世,並受到當時以文名滿天下的文學大家王禹偁的看重,對這個名字,學文學史的都是熟知的吧。史載:“少與孫何友善,同袖文謁王禹偁,禹偁大驚重之,以為自唐韓愈、柳宗元后,二百年始有此作。世謂之‘丁孫’”。

丁謂:他被稱為"溜鬚宰相",主編第一部以"會計"命名的專著。

王禹偁此論肯定是有過譽之嫌,且不說這二人在文學上替韓柳提鞋都不配,而這孫何是何方神聖,至少我是一頭霧水。但畢竟這讚譽來自一文學泰斗級的人物,時人對這丁謂自是要高看一眼滴。

丁謂有一項特殊功能,過目不忘,這大概是舊時文人的基本功吧,但背是背了,能隨時拿出來用於事,應於時者,怕沒幾人。在我印象中,可能那三國中獻西川圖的張松算一個。而這丁謂不僅眼似掃描器,看完即可背誦,而且還可隨取隨用。

一次真宗皇帝突發奇想,讓人去市面買酒同眾大臣共飲,中途突然問道:“愛卿們誰知道唐朝的酒價是多少啊”,自然是無人知道,但就是這丁謂卻答道:“30文”,皇帝問“有何依據呢?”答曰:“杜甫有詩云:速須相聚飲一斗,恰有三百青銅錢”,結果當然是皇帝高興慘了。

丁謂:他被稱為"溜鬚宰相",主編第一部以"會計"命名的專著。

還有一次皇帝與愛妃釣魚,半天也沒釣上一條,很是不爽,眾大臣皆不知道如何是好,唯有這丁謂上前說道:“鶯驚鳳輦穿花去,魚畏龍顏上鉤遲”,於是這皇帝又高興慘了。心中鬱悶,一句了之。

可真不要以為這馬屁拍得到位,丁謂就是個諂媚小人。讓皇帝開心可不是件容易之事,如同開玩笑和幽默不是一個層次一樣,在文人天堂的有宋一朝,這不同的奉承之話在皇帝的心中感覺是大不同的,同那些只知道說“皇上聖明”的庸才來說,這丁謂不能不說是將其胸中的文采,發揮到了極致,這也反映出他的博學和多才在當時是無人能比的。

丁謂:他被稱為"溜鬚宰相",主編第一部以"會計"命名的專著。

要是你認為丁謂的這些只是雕蟲小技,那你可真就錯了,丁謂之才是大才,是實用之才。皇宮失火,樓臺榭亭變為一片瓦礫,丁謂奉命重修。他採取了“挖溝取土,解決土源;引水入溝,運輸建材;廢土建溝,處理垃圾”的方案,據沈括的《夢溪筆談》記載,不僅“省費以億方計”,還大大縮短了工期。很符合現代專案管理的宗旨吧。由此我們又多了一條成語叫“一舉三得”。

他雖為文臣,卻可行武舉,不惜親身涉險,以一已之力平川陝叛亂,西南得安;契丹南下,民搶渡黃河避難,他設計殺死囚,鎮船伕,民皆平安以渡。

他還是一位經濟專家,對糧賦稅收混亂的局面,制定相應政策以施,利國利民,功勞卓著。並且還組織編寫很多財政專著,成為研究宋代經濟的重要文獻。特別是他主編的《景德會計錄》,是中國第一部以“會計”冠名的會計學專著。

丁謂:他被稱為"溜鬚宰相",主編第一部以"會計"命名的專著。

以上只是他正能量的點滴,但點滴中也能看出他是一個工作能力很強之人,倘若他能夠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與時俱進,忠心為國,那定能成為一代之名臣。

可惜,其才堪為相,小人無肚量。宋史專家王瑞來教授就曾借用“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來評價他,這是很合適,很正確的。

他憑著才高卻工於心計,越是身居高位,越是以諂媚為事,做事一味以“多希合上旨”為已任,對同僚排除異己,一派小人嘴臉,其奸邪手段無不用其極,終至成為一代佞臣,為天下所不恥。

他同寇準的關係一直很好,他也受寇大人的知遇之恩,但也許是那“溜鬚”太傷他的面子,抑或是想那宰相之位。於是他便勾結太監,羅織罪名,又擅改詔書,將皇帝歸天這潑天大罪安在寇準頭上,最後是直將這寇準客死貶所,而朝中同寇準關係好的大臣,也被他全部清除。

丁謂:他被稱為"溜鬚宰相",主編第一部以"會計"命名的專著。

他一手遮天,陷害忠良;他裝神弄鬼,迷惑皇上。他投真宗之好,大興土木,耗盡民力,將這真宗朝後期的政治搞得是烏煙瘴氣。不僅財政狀況急轉直下,整個社會也因他擅權亂政而漸失民心。以至於當時天下有民謠雲:“欲得天下寧,當拔眼中釘”。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話對丁謂來說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丁謂也沒落個好下場,就在寇準遭貶海南不久,他也被罷相,也被貶去了海南同寇準作鄰居去了。抄沒家產時,搜出很多的家財,史載八個字:“四方賂遺,不可勝紀”。

丁謂:他被稱為"溜鬚宰相",主編第一部以"會計"命名的專著。

丁謂真是個奇葩之人,被貶後的他迅速調整心態,他千秋功罪任憑說,淡泊晚年不顧它,《宋史》記載他:“流落貶竄十五年,須鬢無斑白者,人服其量”。他以平和的心態應對不如意,他日賦一詩,號《知命集》,所著詩文亦數萬言,其中就包括《天香傳》。

他的詩近西昆派,在宋文學史上也佔有一席,其中有兩句最為令人歎絕:“草解忘憂憂底事,花能含笑笑何人”,他還在閒暇之時當起了業餘老師,“教人讀書為文”,為開啟海南的文化教育事業,也算是盡了他的一已之力。

他飄零在外十五年,終未能等到復出的聖旨,直到71歲時客死他鄉。後世對他的評價,名相也罷,佞臣也好,有兩點是被後世所公認的,一是有才,二是無量,但不管後人如何評說,這丁謂也是聽不見的了。

丁謂:他被稱為"溜鬚宰相",主編第一部以"會計"命名的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