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為何能成為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男人?陸海的一生都經歷了什麼?

陸海,又叫陸瀛伯,豪俠義氣,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顯出了他的不平凡。陸家世世代代住在涇縣,是涇縣的大戶人家。他的父親在京城做官,以耿直而聞名,因為得罪了上司被貶到夔州去做太守。

陸海去四川看望他的父親。他先乘輪船到達漢口,在漢口休息了幾天。他住在客店裡,寂寞無聊,便好奇地邀上幾位夥伴去逛青樓,轉了好幾家之後,都沒有找到自己中意的姑娘。

有一個夥伴說:“這裡邊的姑娘,無非是靠塗脂抹粉裝扮起來罷了,不值得你看。那邊前不久才來了一位北方的姑娘,面板像雪一樣潔白,眼睛黑白分明,水波盪漾,嫵媚中獨具一種豪邁的氣概,沒有一點青樓女子的習氣。你如果見了她一定會被她傾倒的。”

陸海就請他們一塊去。他們走過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來到一條小巷子的深處。這裡有兩株高大的柴荊花樹正盛開著鮮花,紅紫爛漫,分外妖嬈。紫荊花的旁邊,座落著三間小屋,非常精巧別緻。

陸海為何能成為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男人?陸海的一生都經歷了什麼?

小屋四周環繞著許多青草,把小屋襯托得格外的幽雅。房中的陳設漂亮、高雅,像剛剛擦試過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灰塵。大家坐好以後,就有一個小丫鬟抱著琵琶出來,輕輕為他們彈奏了幾曲,音調清脆激越,異常嘹亮。

一會兒,女子走了出來,婷婷玉立,的確是一個美人。當問她叫什麼名字時,她回答說叫白瓊仙,是京城人因為她父親坐船渡海時不幸淹死,她便流落到這一帶,落入了風塵。說著話,眼淚就流了出來。

陸海趕忙笑嘻嘻地吟誦了兩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來安慰安慰她,說:“這是你的本家白司馬的詩句,為什麼不能用它來自己安慰一下自己呢?”

姑娘被逗笑了,便向陸海表示感謝,同陸海一起來的夥伴興高采烈地叫來一桌豐盛的筵席,慶賀陸海跟姑娘的相識。又叫來了附近的幾位姑娘,他們一邊唱歌一邊喝酒,玩得非常熱鬧。

到深夜,才散了酒席,陸海留在女子這裡過夜。女子知道陸海要到四川去,便在枕邊對他說:“你能不能幫我帶封信到四川?我的三妹秋英,現在跟我姨媽住在成都錦雞坊北,你如果去那裡,到錦雞坊打聽一下,就可以找到她。”並再三囑咐他不要忘了,陸海答應了她。

陸海出發前一天晚上,白瓊英把信從箱子裡拿出來交給了他。

陸海到了夔州,暫時住在衙門裡,平時除了跟他父親聊天外,剩餘時間就一心一意地讀書。這時正巧上司有重要的事情要陸海的父親到省城去,陸海便求他父親帶他一起去。

到了成都,陸海抽時間來到錦雞坊找白秋英,但都說沒聽說過這個人,陸海便暫時把這事放在了一邊。成都有許多愛熱鬧的人,每年要在草堂寺為杜少陵慶祝生日。

這一天又到了杜甫的生日,城裡遠遠近近的男女老少。都到草堂寺遊玩,一路上車水馬龍,連續不斷。陸海也乘坐了一頂滑桿來到這裡看熱鬧。

陸海為何能成為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男人?陸海的一生都經歷了什麼?

他坐在茶館中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邊喝茶,忽然看見垂柳下也聚集了很多的遊人,有三四個身穿綢緞、手裡拿著綢扇的漂亮姑娘被遊人層層圍著,幾個無賴子弟在那裡輕狂地調戲姑娘,姑娘們羞窘得就要哭出來了。

陸海非常氣憤,正準備出去給姑娘們解圍,忽然一位鶴髮童顏的道士,撥開眾人,闖了進去,用手指著那幾個無賴呵斥他們住手。那幾個無賴全都被嚇呆了,愣在那裡不知怎麼辦。姑娘們乘機跑出人堆,來到茶館裡休息,陸海正想上前詢問道士的姓名,道士卻轉眼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姑娘家的僕人找來,姑娘們就坐上來接她們的馬車回家去了。陸海不想再玩,也不想回去,他坐上馬車跟在姑娘的後邊,偶爾他的馬車趕上了姑娘的馬車,陸海就隔著窗簾偷偷往姑娘的車裡看,發現前邊坐著的兩個姑娘,一副京城人的打扮,面板雪白,容貌美麗,跟在她們後邊的是兩個使女,這兩個使女長得也很嬌媚。

陸海猜想這兩位姑娘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她們不會是四川人,一定是跟著做官的父親來到這裡的,只可惜沒人替他打探清她們的情況。

走了幾里路後,姑娘的車就停了下來,陸海遠遠地看見姑娘家的宅院門上,用大字寫著“京都白寓”四個字,便一下子想起瓊英託付帶信的事情,心想這裡一定就是白秋英住的地方。

姑娘下車進門後,陸海就讓他的車伕上前打聽,才知道白家是幾個月前從錦雞坊搬來的,秋英正是這家的三姑娘。

陸海於是進去求見,說自己是從漢口來的,有人託他帶了一封信,需當面交給這家的主人。不一會兒,出來一位俠女,領著陸海走了進去。他們走到西邊的樓前,門上掛著繡花門簾和綢緞帷帳,屋子裡擺設著大鼎和造型像鴨子的香爐,一切都是貴族人家的派頭。

一位四十多歲但很有風韻的婦人,正一個人靠在坐榻的軟墊上支著下巴沉思,看見陸海進來,站起來招呼他坐下。陸海把遇見瓊仙的前後經過告訴了她。

這個婦人告訴陸海她姓袁,姐妹兩人都嫁給了白家,瓊英是她姐姐的女兒,秋英是自己的女兒。姐姐年輕時就喜歡修行,守寡後,就上峨眉山剃髮當了尼姑。說完就拆開瓊英的信;還沒有看完,眼淚就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陸海為何能成為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男人?陸海的一生都經歷了什麼?

婦人對陸海說:“沒想到瓊英被壞人引誘,落入了風塵。這是報應,但如果不是這樣,也不能跟您認識了。現在應該想辦法把她救出來,好讓她早一點回來。瓊英既然承蒙您眷愛,您也就不是外人了,應該讓小女兒秋英出來見見你。”便讓使女去叫秋英出來。

一會兒,隨著環佩叮噹的聲音,秋英來到了他面前。這時秋英已換掉剛才的服裝,穿了一身便服,嬌媚地站在母親的身邊,回過頭來斜著眼睛偷偷地觀察陸海。

陸海不好意思起來,就問道:“妹妹今年十幾歲了?”

秋英母親代女兒回答說:“今年整十五歲了,年齡雖然不小了,卻只知道撒嬌耍憨,除了讀書認字,不懂得一點禮貌。”

說完把瓊英的信遞給秋英,嘆氣地說:“你在家裡享福,你的姐姐卻在受罪,別人將會怎樣議論我呢?”又叫秋英拜謝陸海,說:“多虧陸公子,我們才知道了你姐姐的下落。”

坐了很長時間,陸海也不說要走的話,這時候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白家人便在後花園擺了酒席,招待陸海。園子裡的風景特別優美,點綴著一些小石小花,饒有興趣。迴廊的盡頭,有一個亭子,非常寬敞,眾多的丫鬟上前來,跑來跑去地侍候。

那兩個跟著遊草堂寺的丫鬟站在他的旁邊,看見他後嫣然一笑,拿起酒壺給他倒酒。陸海飲完三杯,夫人又站起來親自給他敬酒。秋英也拿著大杯子給他敬了一杯,丫鬟們又輪流著上前勸酒,陸海不喝乾杯子裡的酒,她們就不退下去。陸海雖然酒量很大,但這時也支援不住了,當晚就住在園子裡,沒有回家。

半夜醒來,陸海覺得口乾舌燥,便呼叫要茶,聽到丫鬟們答應的聲音,才知道自己醉在了白家,第二天早上他回到家裡,把昨天在白家喝酒的事情告訴他父親,一個勁地給他父親描述袁夫人的賢慧和白姑娘的漂亮。

陸海父親聽了以後,懷疑白家並不是京城的世家大族,沒聽說過朝裡有姓白的人,他囑咐陸海不要亂說,表面上還要好好地應付。

陸海為何能成為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男人?陸海的一生都經歷了什麼?

陸海跟父親回到夔州,日夜想念秋英,以至於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忽然有一天,一位姓袁的人來他家拜訪,說要替陸海做媒。陸海的父親便問是誰家的姑娘,回答說是白家的姑娘,他的外甥女兒。

袁公也在四川做官,做候補太守已經十幾年了,他極力誇讚白家多麼富有。陸海的父親就派人到京城打聽,情況雖然不全像袁公說的那樣,但白家還算京城的大戶人家,於是兩家的親事就定了下來。接下來選擇吉日,舉行了婚禮。

洞房花燭之夜,秋英儀態萬方,親戚們見了後都說新娘子長得像天仙。婚後小兩口夫唱婦隨,和諧美滿的情景可想而知。

一天,陸海問起瓊英現在的情況,秋英回答:“已經用重金把姐姐贖回來了,但姐姐已經看破紅塵,也到峨眉山修行去了。”陸海佩服瓊英的見識,為她不停地感嘆。

幾年以後,陸海的父親辭官回鄉,走在半路上,忽然碰上一夥攔路搶劫的盜賊。陸海當時正騎馬走在隊伍後邊,聽到前邊傳來的訊息後大驚失色,一失足掉下了山谷,馬被摔死了,但人卻沒有傷著一根毫毛。他抬頭看看上邊的陡峭絕壁,發現根本無法攀登上去,心想自己非餓死在荒山野嶺不可了。

天色逐漸黑下來了,這時只見一條巨大的白蛇蜿蜒地向他這邊爬來。陸海害怕極了,心想這下一定要葬身蛇腹了。誰知蛇爬到他跟前後,卻鑽到他褲襠下邊,慢慢地蠕動起來,一點點地往上升。

陸海明白這條蛇是來救他的,便用兩隻手緊緊地抱住大蛇的肚子,大蛇這時也加快速度,忽的一下就衝到了半山腰的雲彩裡,陸海只覺得耳邊的風呼呼地吹著。過了好久,四周靜了下來,感覺身體也不動了,陸海睜開眼睛,看見秋英就站在他的身邊,丫鬟婆子圍了一圈。

陸海問她們:“我難道還在陽間嗎?我父親在什麼地方?”

秋英回答:“您父親現在在客店裡。聽說您掉下深谷,所以派我們一起來找您,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你。”

陸海就把大白蛇救他的經過,詳詳細細地告訴了秋英,秋英聽後也覺得非常驚奇。原來剛才碰上強盜時,強盜手裡拿著刀對著他父親,嘴裡嚷嚷著留下錢財和女眷。一個僕人挺身而出,拿起刀上前跟強盜搏鬥,被強盜刀就砍死了。正在萬分危急的時候,忽然有一條白蛇飛來。

陸海為何能成為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男人?陸海的一生都經歷了什麼?

這條白蛇足有十丈多長,尾巴像一把鐵掃帚。白蛇掄起尾巴向四周甩去,凡是被它甩中的強盜,頭全都齊刷刷地掉了。其他強盜嚇得拼命地逃竄,眾人這才脫離了危險。大家都說白蛇一定不是一般的蛇,可能是這裡的山神變的,便一起點起香柱,叩頭感謝山神的救命之恩。

陸海回到安徽後,秋英拿出積蓄蓋了一座漂亮的宅院,又在宅院的後邊買了一百多畝地,修建了別墅、亭臺、池館。在園子的左邊闢出一塊地,種了一萬多株白桃樹,把她母親接來住在這裡,把這裡叫做“袁氏別墅”。

秋英有一個堂妹叫素英,長相也很漂亮,性情非常嫻雅。這時已經成年,縣裡許多人前來求婚,白家都不答應。

一天,有一位風度翩翩的青年找上門來,自稱是涇州縣人,姓龍,是白家的女婿,想拜見袁夫人,老夫人答應了青年的求婚,青年拿出十雙玉玦送給袁夫人作為聘禮。

素英出嫁的那天晚上,電閃雷鳴,風雨交加,袁家剛用彩仗花轎把素英送到船上,就有兩條龍鑽出水面挾著船,慢慢地升上了天空。鄰居都在背後偷偷地議論白家的怪異,但袁夫人鎮定自若,毫不理會。

白夫人最愛吃的東西是桃子,每當園子裡的桃子熟了的時候,她總要親自爬上樹去摘桃,碰上熟的桃子,就坐在樹枝上吃,一口氣吃幾百只也不膩。

秋英沒有跟常人不一樣的地方,除了不喜歡在園子裡養鶴;過端午節,還不喜歡讓人在酒裡放雄黃,說,“雄黃太燥,喝了能把人殺死。”

她總喜歡穿一身白顏色的衣服,這更增添了她的嬌豔。一天晚上,陸海跟秋英一起從親戚家喝酒回來,已經到了半夜,天上沒有一點月光,燈籠不小心被風吹滅,他們便在漆黑的夜裡摸索。幾乎不能走路。秋英便從嘴裡吐出一顆發著紅光的珠子,這顆寶珠把幾里外都照得像白天一樣。

陸海想要過珠子看看。秋英不給,對他說:“你如果能長生不老,我自然就會把它給你。”後來聽說陸海跟秋英一起進山修煉道行去了。

參考資料《後聊齋志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