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擦了,那是外邊”

“你別擦了,那是外邊”

“你別擦了,那是外面的!!”伴隨著一句好心的提醒,我慢慢停下了擦玻璃的手,喃喃道:“哦,原來是外面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思緒漸漸飄遠了。

依稀記得那一天,雨下得特別大,我站在公交站,雖然撐著傘,但身上還是溼了不少。不久,公交車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終於緩緩駛來,在相互推擠中,我上了車,抬頭的一瞬,目光定在車門對面座椅上的一個外國人身上,藍色的眼睛,很好看,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哦,不,確切的說是,他也看到了我以及和我一起上車的人。當時的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我們能以朋友相稱。緣分這東西真的是不好說,遇到了,卻不知道是好是壞。

我坐在他後面,開始打量他,他有著棕色的短髮,高高的鼻樑,最主要的是有一雙明亮的藍色大眼睛,怎麼說呢,嗯,是英俊。當時的我對外國人的長相只有一個認識,那就是:都長得差不多,不管年輕的還是年老的都分不出來。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錯了,外國人也有長得好看的,比如眼前這個,看著很年輕,也很英俊。我一邊看著眼前的場景,一邊想著。

雨一直沒停,漸漸的車窗越來越模糊了,到後來越發看不清玻璃窗外面的風景了,感覺有一絲絲壓抑,我用手隨意擦了一下,發現情況並沒有改變,便不再糾結於此,選擇閉目養神。但是過了一會,我睜開眼看見前面的他開始擦玻璃了,剛開始是用手,後來是紙巾,然後不知道還要拿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到現在想起來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那麼做。許是想把自己的發現和經驗告訴他,也許還有別的原因,也許什麼都不是,只是想說了。開始我對著他小聲說了句:“那是玻璃外邊的”,他沒回頭,也沒理我,我想他可能是沒聽見,於是大聲說了一句:“你別擦了,那是外邊”。那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投向我,連司機也回頭看了我好幾眼,沒想到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我慌忙的低下了頭。現在想想,如果當時旁邊有個地洞的話,我想我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你別擦了,那是外邊”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我彷彿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好希望這時有人能站出來,打破這尷尬的平靜,終於,報站聲音響了,車到站了,車裡的乘客下車,又有新的乘客上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不信佛也不信教,車到站的那一刻卻好想感謝一下老天爺,感謝菩薩,感謝上帝。

從剛剛的慌亂中走出來,再抬起頭來時,那個長相很英俊的外國人還在我前邊坐著,與剛剛不同的是,他不再去擦車窗玻璃了,偶然間回頭,對我報之一笑,我也回他一笑,我以為他聽懂了,其實,事情根本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後來的某一天,談論起這件事,他說,我根本沒聽到你說什麼,只是聲音很大。哦,也對,當時的他,中文水平並不高,貌似僅限於,ni hao,xie xie等這些既常用,又簡單的詞彙。而我也只是學了一段時間的“啞巴英語”,只認得書面形式的英文,聽和說都是燒腦的。然後他說:但是從你的眼神中,我知道你是對我說的,可能要提醒我什麼。聽完我暗喜,當時的窘迫到底是沒白費,畢竟,目的是達到了的。他接著問道:“你記得你當時說了什麼嗎?”我結結巴巴地說:“哦,那個,時間太長了,我也記不清了”。好想為我的機智點贊,難道我要直接告訴他我讓他別擦玻璃了嗎?不可能的,我的智商也不會允許的啊!!!

結局呢?我只能說,不好意思,這個故事沒有結局,也許有後續,也許沒有,這就是結局。

後來某一天再見,我們成為了朋友,跨越國度,種族,隔著太平洋。再後來,他回家了,我們擁有不一樣的生活,不一樣的人生,人生軌跡相交,已是幸運。雖然這緣分沒有持續太久,但是卻在我們的人生軌跡中,寫下了重重的一筆。大洋對面的你,過得可好?

“你別擦了,那是外邊”

“聽見我說話了嗎”室友有點不耐煩地問,

“嗯,聽到了,你說什麼了?”我隨口答道,

“你!!!!”室友氣急敗壞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哦哦,知道了,你告訴我怎麼做吧”

“哎,真拿你沒辦法!”

“嘻嘻”只能陪笑臉。

做了一天的大掃除,終於解脫了,看看滿屋的東西都煥然一新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不管了,看著舒服就好。

忙碌的一天,卻覺得很充實。雖然很累,但總好過,懶在床上一天,內心卻很空虛。

“你別擦了,那是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