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見背後,並不單純是瞧不起和優越感

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黑人和黑人總是長得很像,白人和白人也長得很像,似乎不像黃種人這樣有辨識度?

你有沒有曾經覺得,面板越白的人種往往越好看?

你有沒有感覺黑人似乎往往更加健壯,也更加具有侵略性,更加危險?

這其實都是我們的大腦為我們設定的“陷阱”,它讓我們更容易理解同類人,而需要花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去理解異類人。而這也構成了潛藏在種族之間的偏見。

我們很難擺脫偏見,無論你是否是一個種族主義者,總有一些細微的想法和念頭會出賣你,因為它是由大腦的進化機制和社會環境共同造就的。就像《偏見》一書中所說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在世界上的經歷滲透到我們的大腦中,在我們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潛移默化地重塑我們的大腦。”

而這也許正是偏見形成的社會性根源。

偏見背後,並不單純是瞧不起和優越感

01。從偏見的受害者走向偏見的研究者

人類最天真的錯誤,也許就是標榜自己可以平等待人,因為現實告訴我們,我們真的很難做到。你也許無法想象,我們從大腦發展進化而來的“分類”功能,到每天習以為常的見聞和感悟,其實都在影響著我們的判斷,促使我們產生偏見。

《偏見》這本書正是對這一問題的具體闡釋。它用很多現例項子來解釋了偏見的作用機制,以及它在社會生活尤其是種族交往之間產生的可怕的後果。

《偏見》一書的作者是珍妮弗·埃伯哈特。她本身就是一個偏見的受害者,更準確地說是種族偏見的受害者。

珍妮弗是一個棕色面板的人。我們似乎很難想象她的面板顏色曾經帶給過她什麼。

珍妮弗是一個高知分子,當然這是後來的事情,她差點永遠也拿不到這樣的成績,因為她險些在這之前因為她是黑人而喪命。

在她博士畢業典禮的前一天,她和朋友一起驅車前往公寓,一個警車在後面跟上了他們,他們沒有任何違規駕駛的行為,但卻被警察攔了下來,被要求交出駕駛證,車輛註冊和保險證明。但這輛車是珍妮弗母親在她上大學前送她的,是以她母親的名義註冊的,碰巧那時註冊資訊已經過期了六週,於是警察咆哮著質疑這輛車的來路,在問了一些珍妮弗根本無法回答的問題之後,絲毫不聽辯解地叫拖車把他們的車拖走。

珍妮弗非常激動,在警察反覆要求她下車時表示抗議,於是警察叫來了警力支援,五輛警車和人群將他們團團圍住,最後她被趕下了車。而後她因為這次抗議被捕,被戴上了手銬。

偏見背後,並不單純是瞧不起和優越感

“你開車經過,警察把你攔了下來,你對此進行了抗議。這就是輕微的違法行為如何變成犯罪案件的過程。”

這一切的開始,僅因為她是個黑人,她被警察懷疑可能存在問題。

如果珍妮弗早一點知道後來發生的事,她也許不會那麼激烈的反抗,因為那種反抗對於黑人來說也許意味著你將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02。種族偏見可不是隻有戰爭中才會決定人的生死

在電影《盧安達大飯店》裡,我們親眼見證了種族仇殺的殘酷,100天屠殺100萬人。但那是戰爭背景下的數字,我們也許會被觸動,卻也會心存僥倖,畢竟和平年代已經到來。然而現實卻是,隱藏在和平年代裡的種族之爭,往往更加可怕,而且也與我們更加相關。

偏見背後,並不單純是瞧不起和優越感

2016年,特倫斯被槍殺,因為他看起來像個壞人,他看起來像是要攻擊人;兩年前,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塔米爾被槍殺,在他玩玩具槍的時候,因為警察判定他會造成威脅……

他們雖然是黑人,但現實無一證明,他們都是無害的良民,在遭遇槍殺時他們其實沒有任何不良企圖,而這些誤殺了他們的警察,最終卻得到了原諒。

就如同書中所說,“警察可以決定嫌疑人的生死。”但他們的一次誤判卻要以一條生命作為代價。可怕的是,這種誤判已經根植在他們的大腦中,很難被糾正。

那麼這一現象反映出了什麼樣的問題呢,珍妮弗透過不同的實驗進行了探究與說明。

首先,是可見度。

黑人的可見度往往更高,也就是在犯罪這一問題上,黑人與其他種族相比,在人腦中的關聯性更強,黑人更容易被大腦判定為是有罪的。

第二,是錯誤的感知。

黑人往往更容易被認為是更高,更重,更強壯的,因此更容易激起對方的抗爭意識或者自我保護意識。

第三,黑人的動作往往更容易被進行負面解讀

,哪怕他們手無寸鐵,都會被認為他們很具有威脅性。最後的結果就是,當面對黑人時,人往往更容易選擇射擊。

偏見背後,並不單純是瞧不起和優越感

03。種族偏見背後,並不單純是瞧不起和優越感

隨著珍妮弗的研究她發現,在全國各個地方,黑人司機被攔截的機率都非常高,他們經常因為一些很小的事情被攔截,比如車燈壞了,轉向燈打錯了等等,他們正是藉由這個機會來調查這些黑人是誰,以及他們要去哪。警察總覺得這些黑人很可疑,而這其實正源於他們對於黑人的偏見。

這是因為,人類的大腦在進化中習得了一個關鍵的技能,就是分類,分類是一種非常普遍的大腦功能,它是一個為混亂的世界帶來連貫性的系統,能幫助我們的大腦節約更多運算時間,從而更快做出判斷。這種分類使我們對於非同類的認知弱化了,而留了更多精力給同類。

而在分類的同時,每一個類別也注入了我們的感受,引導著我們的行動,繼而形成了刻板印象。

那麼人類對於黑人的刻板印象來源於哪,也許是來源於黑人與猿類的相似性。

從形態上來看,黑人更接近於猿類,無論是膚色,毛髮,到下巴形狀和體態,黑人都與猿類更加接近。而從達爾文進化的角度來看,猿類是人類進化的底層,黑人也自然被與低等劃等。

將黑人類比為猿類,繼而認為其是低等衍生物,或者認為其更具有威脅性,其實是毫無科學根據的,但我們的大腦卻對我們造成了欺騙。

這種與“獸性”的密切相連不是黑人遭遇偏見的唯一原因,但卻著實給黑人帶來了太多的困擾,而這種困擾又在社會群體生活中被逐漸放大,甚至放大到讓人們忽視了他們生命的尊嚴。

這種社會性的偏見無論根源於哪,都是引爆社會危機的炸彈,不得不引起我們的反思。

偏見背後,並不單純是瞧不起和優越感

那麼我們應該如何去做?就像珍妮弗所說的,

“隨著社會威脅的增加,文化規範的轉變,群體極化日益極端,我們正在遭受越來越多的非人化,這會放大我們更糟糕的衝動。我們不能聽之任之,不管不顧。”

而這本書,也許就是我們糾正偏見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