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請閉上你的臭嘴

前幾天,上司家來了一個客人——他老婆的大學同學。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吧,年輕時候或許,沾著青春的光,也曾在“漂亮”屬列。現在,除了厚厚的脂粉、濃濃的衣裝,努力修飾著她那原本就不存在的美貌。更多的是讓人一眼看盡:所謂的美女,也不過是在日復一日的謊言裡重複著自欺欺人的遊戲罷。

人貴自知,真是一句好話。可惜,她就是其反面。

上司是一個老實人,怕老婆。這他尚為謀面、又是老婆的老同學、曾經的閨蜜好朋友從外面遊歷歸來,打卡他家。那不得提前準備得妥妥當當的?為了隆重其事,也把我叫去,幫他家裡做衛生,切果盤。

我是幹嘛的呢?我份屬公司食堂大廚,因為有極其“高超”的廚藝,經常性地做一餐飯老闆他們要吃好幾餐。老闆經常說的一句話:“夠了,夠了,這菜都吃不完了。”為公司省不少錢呢!只是他們總是把大廚和家政混為一談,讓我惱火,你說讓我去搞衛生,這不是在浪費人才嘛。好在我也空閒比較多,就勉為其難地去吧。

忙碌了一番,房間收拾得一塵不染,兩個臥室的所有被褥全部換新,而且上司還不能在家裡住,目的嘛當然是讓多年不見的老同學毫無拘束的敘敘舊。他就搬到辦公室睡幾天沙發。這,可謂是愛老婆到了極致,善解人意都有了覺悟了。可惜…

當天,晚上6時許,同學來了,提著一個超級大超級大的皮箱。風格打扮就和有兩個人差不多:1,楊x車娜姆,2,三毛。才氣具不具有不知道,倒是一股濃烈的風塵感撲面而來。似乎,從網上、文章裡描述的那些或者獨立?或者不羈?的那種女子來到了現實裡。塵世裡的房間頓顯侷促違和,因為裝不下那麼多風(瘋)情呀…!

聽說隨行的還有她的兩個異性朋友,一個某總,一個給某總開車的司機。只是,他們並沒有來上司家裡,而是先行去了公司,那裡也有人接待。晚7點許,一行人在公司匯合,一起去了在外面餐廳吃飯。本來我是準備去的,上司也邀請我去,可我一看到那同學,頓時顯了猶豫正在躊躇間,同學一指我們上司:“你可以去!”

我,腦子裡“喧賓奪主”這個詞一下蹦了出來。這老同學果然沒把自己當外人啊,如果失了

客隨主便的社交認知

,只怕一會的酒桌可能會很尷尬。

乾脆不去了。陪客同事B還一臉懵逼的熱情邀請我,斷然拒絕。

吃罷飯回到公司,坐在葡萄架下聊天。上司又吩咐我開了他珍藏的紅酒、買的飲料還有一些水果冰塊端了過去,供他們休閒。聊不了幾句,某總如坐針氈,提出要走。他有車有人很方便,上司和老婆連忙送他們走。間歇,瞭解到和其同學隨行而來的所謂“朋友”,不過是半道認識。情形如同張三李四組了一個飯局,她(他)倆在飯桌上吃了一頓飯之後,就被借來(充門面)?這,也太不靠譜了,同學行事果然非同常人,初見端倪。某總倒是一個有自知的人,客氣了幾句,偕同他的司機開著一輛黑色的阿爾法保姆車,(可能這也是被邀請的最大原因吧)絕塵而去。

剩下他老婆的同學,本來就不勝酒力,偏偏又要喝多,一會就要發起酒瘋來,語出驚人:“姐夫,你如果不對我姐姐好,我分分鐘給他介紹一個有錢人,你信不信?”

這,從何說起啊?哪裡不好了?我們老闆還不算有錢人?

我等面面相覷,他老婆看情形不對,連忙喝止:“玫瑰,你喝多了,咱們回家休息吧!”

玫瑰?這是她的名字?

“不,我沒喝多,我還要喝!”說完玫瑰夫人自己幹了一大杯紅酒,搖搖晃晃地和一起作陪的同事B(份屬公司高層),討論起管理層面的事。

“倉儲,1+1等於幾?你告訴我?”

公司高層是個人精,說話行事都是看上司的面子,哪怕是再簡單甚至可笑的問題,他都會裝模作樣地一番沉思,然後給答案(奉承話)。

“您說得對,您真高明。”然後頭一轉對著老闆:“*總英明神武”

可尷尬的是,玫瑰夫人不領情,非要較真。當時,真的好尷尬,一群人心頭只有一種感覺:生怕玫瑰夫人再說出什麼樣不體面的話,眾目睽睽,這得怎麼圓啊?

討論了一會管理事宜,又咻的說起上司打扮邋遢,形容猥瑣…。我始才明白她適才的“窮富”含義。

如果沒有精緻的髮型、一塵不染的皮鞋、最好再加上名錶奢侈品傍身,言出又必是各種流行網梗的誇誇其談,她就會定義為“窮逼”。

同學,您膚淺不是,那叫“裝逼”,和家底無關,更談不上什麼財富。

上司是一個溫和老實儒雅務實的領導,在她幾次咄咄逼人的酒話中,努力維持著體面。

哀求的語氣:“小姨子,您喝多了,喝杯水醒醒酒吧…”

我看得火起,真想拍案:“同學,請你閉上你的臭嘴!”

擺正位置,拎清心態。一向,我都只是冷眼旁觀在公司任何場合。有時因充場有幸被邀請入席,大多是不發表意見,也不準備參與聊天行列。雖說酒桌無大小,但言多必失啊。我既無法像我那個同事B一樣沒底線的拍馬屁,也不想萬一言出不合破壞了別人氛圍。所以,裝傻,是我的生存法則。

或者是旁觀者清吧。我對所謂的老同學,閨蜜一詞基本上沒啥好感。不知道怎麼搞的,一提起這倆詞腦子裡就蹦出y亂的同學聚會。但,儘管如此,我還是保持著剋制,不能帶有偏見去看人。可今天,這遠道而來又受盛情款待的同學卻失了基本禮儀,通俗的說就是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言談舉止讓我時時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哦,原來,我並沒錯。所謂的老同學閨蜜,也不過和張三李四王麻子,生張熟魏有著一樣的德行和庸俗,以為一套上“老同學,閨蜜”的外衣,就能立馬變得高階起來?

不能。如果這時候再來點兒酒精助力,那就更是醜態百出,原形畢露了。

上司礙於身份無法懟她,但她這越來越過分不是?眼看整個公司都要被她看小了不是?!

好在領導夫人又一次制止了她,儘管如此,領導也被搞得面紅耳赤。

他本來就不怎麼擅言辭,對這種“舶來品”更是沒有經驗應對。

我們幾個在春寒料峭中苦苦地熬著時間,晚11點半,上司老婆幾次藉口孩子要休息,才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

上司欲言又止,可能,我get到了他的意思:他對那個女人已經是一言難盡了,想批評?對著我們他又說不出口。會破壞他一貫大度豁達的人設。所以,幾次都沒有說出話來!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看來,我這老婆還算好的了。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所謂老同學,所謂閨蜜!真是害人精!不但重新整理了我們心情的下限,還繼續禍害上司的家庭。

在前文中提到的我們給她收拾的房間裡住了一晚後,老同學攜同上司老婆一起又回到了上司另外一個離公司更遠的家,打算小住幾天。哦,也說明了大行李箱的用途——移動衣櫃呀。由於之前住的是新家,還勉強無話可說。回到老房子,天啦:房子太小、傢俱太舊。一切的一切不盡如人意,各種吐槽。

當然,這些吐槽儘可能地想的到:都是建立在因為看不上男主人,而隨即產生的各種主觀有的沒的的閒話!

在玫瑰夫人眼裡,好像她隨時都是錦衣玉食,住的都是五星級酒店…。但,她的老同學在受罪呀…

老同學臉掛不住了,當晚就打電話向她老公哭訴。彼時,我們仨還在一起商討工作事宜,老闆非常勤勉。電話中連一向老實的上司都生氣了:“老婆,老房子咱們住了十幾年了,你沒有覺得有啥不好,你同學一來,就這裡那裡都不對勁了?”

哭訴爭吵了半個小時才消停。掛了電話上司兩手一攤,長嘆了一口氣。我把咖啡呈上,他啜了一口,氣猶未勻,對我說:“小加,你說這叫什麼人?”

前面說了,我的常態一向是裝啞巴。但如果被點名了呢?就不可以裝傻了,是時候“一鳴驚人”“表忠心”了。因為我還想混下去,而且還要混得好。廚師嘛,除了以廚藝立足之外還得有基本的察言觀色本事,得為混進以老闆為首的公司核心圈子裡增加籌碼。

這種覺悟,其實不可恥也別小看。某女星的老公網傳不也是一個司機不是。真假先不要求證。同為後勤一族的有一個優勢就是,見得多說得少,看慣了各色人等人五人六的粉墨登場,水平有高有低,他們談話的結果也就提供了一個極好的參考範本。能總結出不少經驗,往往一句話就能一劍封喉,獲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個膚淺的女人!”

哈哈,上司立馬笑了,讚許的目光看著我。對同事B說:“你看看,連我們的大師傅都看得出來。”

哈…,我如何能看出來,我不過是替你說話而已。混職場的,如果上司有話不方便說又氣難勻時,下屬就要挺身而出…做惡人。上司會記住你的。[靈光一閃]

羈絆逗留了一週,不表。同學終於走了。

這裡,我倒是有話說,唉,這種老同學,您呢還是回到您的風塵中旅行(流浪)去吧,咱們這種煙火人間消受不起您的大駕光臨。你們這類人的

高光,只能體現在電視採訪、書裡描述、各種主觀文字裡

,回到現實生活中,如果不能卸裝,將會與實際環境格格不入,好比,臺上唱戲臺下也要唱,

在這煙火人間、俗人堆裡,您將如何與人相處呢?

另外。

經年不見的老同學,閨蜜,依仗著一點兒陳芝麻爛穀子的交情,經常性地口不擇言,打著體己、私密的旗號,實際乾的都不是些啥人事。你嫁得好(過得好),她嫉妒;過得不好,她瞧不起。哪裡還有青春期的單純和真誠,有的不過是經歷了人事,被浸淫透了的人心狡詐。所謂友誼,也只是利益衡量下強撐的一張表皮,內裡,就是窺探、破壞家庭和諧的濃濃敵意。

同學會。熱情,不過是紀念記憶中那份情懷;真誠,不過是還在懷念那一份天真。可,成年人的世界,如果您還是執著於曾經的青蔥歲月,那隻能說明你是一個天真的傻x。

所以,你們還要毫不設防地熱情招待所謂的老同學,閨蜜去你們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