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埃西亞,那彎彎曲曲漫長的海岸,深邃,哲思……

克羅埃西亞狹長的國土,有一千多公里海岸,如果去那裡,一定要去看看那條彎彎曲曲的海岸線。

克羅埃西亞,那彎彎曲曲漫長的海岸,深邃,哲思……

亞得里亞海的顏色是深藍的,像是藍黑墨水,揹著陽光的折射,顯示出一種深邃,似乎向我們展示其間蘊含的哲理。我感覺這裡的海與法國南部的地中海不同,地中海展現的是一種蔚藍、透澈,帶來了陽光、歡快的情感;還有和亞得里亞海連在一起的希臘愛琴海,把各個島嶼鑲嵌在珍珠翡翠般的墨藍、綠翠之中,描繪了一組獨特的色彩組合。杜布羅夫尼克的紅屋頂,山坡的橄欖綠,與藍黑墨水般色彩的亞得里亞海的對比;聖托里尼的白房子,藍色的拱頂教堂,與藍綠色的愛琴海相協調。又是一種海色和沿海城市生態搭配的天然創意。

地中海浪漫、激情,充滿了愛;愛琴海抒懷、愛撫、敘盡了情;而亞得里亞海則是深邃、哲思,把緒念帶到遠方。

克羅埃西亞和亞得里亞海連在一起,也同樣深邃、哲思。有著幾千年歷史的城堡、教堂、鐘樓、廣場、老街、小巷,和紅色的屋頂,大理石的牆面、石階等,所有這些建築被分別安置在海岸線上的各個城市,佔據了各個不同的海灣要塞。儘管城市不同,建築的規模有大小,然在我們的眼中,都非常相似。房頂的鱗次櫛比,建築的高高低低,被時光打磨的卵石路曲曲彎彎,以及敲有歷史印痕的門框、百葉窗等,都充滿了讓我們欣賞的元素,構成了審美的視覺。

登羅維尼小城高高的教堂,從室內一側盤旋的木扶梯拾級而上能到達頂層。梯道空間狹小,雖逼仄卻有一種神聖之意襲上心頭。及上,望海天一色,第見風帆眼前駛過,千年倏然而去。世事浮雲,或飄動於鐘樓,小巷、石階之間;流年滄桑,不經意中留在了花崗岩砌建的紅屋頂上。又或杜布羅夫尼克老城,是堡壘,圍一城之望天涯;是要塞,御海上入侵之炮火。站城牆送殘月,星星閃爍坡巖濤水;於廣場迎晨陽,綠翠嵌入紅頂白牆。遊人如織,店鋪接連,海燕繞塔樓紛飛;鐘聲響起,合著石板上的步履聲,在海岸迴盪,如入舊時夢境。

普拉老城儲存著相對完好的古羅馬圓形競技場,其造型好像是義大利羅馬那座聞名世界的鬥獸場的翻版,不過小了一號。競技場白色的斷石殘壁,經年磨損的羅馬柱,以及破缺的石階中,似乎還能聽到穿越千年的人獸嘶叫,乒乒乓乓的器械碰撞。殘陽如血,照在已逾千年的觀望臺石階,和深藍的海、白玉殘石相遇,足以讓我們回往歷史,念天地之悠悠。哲學或如深海,藍天必然藏雲,礁石一定招蠣;競技場望海,開闊放逸,彼此守望著生命,延續不息的歲月。

無論羅維尼、莫託文、斯普利特,又或特羅吉爾、扎達爾、科爾丘拉,都有老街貫通。那裡的老街很相似,狹窄、逼仄,房屋的結構、造型,門、窗大同小異。相同的都是紅瓦、白牆,都面朝大海,裝點著海岸;所不同的是,老街或是建在坡上,坡度陡斜,或是在平坦路上鋪設石塊。那老街縱橫小巷的路都由大理石鋪成,卵石被歷史的腳步磨的光溜,如同我們平常說的“包漿”。從這“包漿”中能品出悠悠的傳承,看到流年藏匿的印痕。

科爾丘拉是亞得里亞海當中的一個小島,也是一個有好幾千年曆史的小城。老街小巷依樣,紅色屋頂照舊,然這裡是我們非常熟悉的旅行家馬可波羅的出生地,那是海岸線值得炫耀的亮點。登島後才發現,這個在小巷一側的馬可波羅故地,其實連一間房子都沒有,旁邊有布遮住在裝修,看不清在幹什麼?或許正準備給他搭建一個出生地。進小門沿樓梯可登上一個被叫做馬可波羅塔的塔樓,不高,但能看海。往西眺望,除隱隱約約幾個島外,可以看到義大利,還可以再想象到法蘭西、瑞士。我想起西岸的奧地利,薩爾茲堡莫扎特的出生地,也是扶梯上去,僅一間房間,不知道是不是羅馬帝國時期的舊址,還是若干年後重建的。其實這個並不重要,關鍵是馬可波羅也好,莫扎特也好,作為這個城市的人文是很有看點的,無怪乎義大利威尼斯要爭馬可波羅的出生地。

濱海城市扎達爾藉助海做文章,異想天開地埋長短不一的管子入海,任海水湧動而奏不同樂曲,使之變成了一架龐大的海風琴。人們站在海邊,在微微起波的海浪中,聽悠揚出時而含混,時而清晰的“嗚嗚”、“漾漾”的琴聲,奏出了時代的佳音。毋用置疑,這又是在古老的,有著悠久歷史的海岸線上亮出的一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