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循、徐道覆分兵北征的經過,能得出什麼歷史啟迪!

引言

盧循是孫恩的妹夫,隨孫恩一同起義。孫恩死後,義軍餘眾推舉盧循為義軍首領,循自稱徵虜將軍。元興元年五月,盧循率義軍進擊東陽,北府將領劉裕率兵抵禦,義軍與戰不利,轉而攻佔永嘉,當時執政的桓玄忙於鞏固自己地位,為安定東土,委任盧循為永嘉太守。

盧循雖然受職,卻仍與朝廷為敵。次年正月,盧循派其妹夫徐道覆率兵再攻東陽又被劉裕擊敗,義軍轉移至晉安,劉裕率官軍追至晉安,盧循為了擺脫劉裕的追擊,儲存義軍實力再圖發展,決定作戰略大轉移,從東土向廣州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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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興二年,冬,盧循、徐道覆率義軍浮海南下。次年六月,義軍抵達番禺。晉廣州刺史吳隱之閉門固守。義軍圍攻番禺百餘日,官軍支援不住,部眾潰散,義軍攻佔番禺,活捉吳隱之。此時分兵進攻始興的徐道覆,也攻佔始興,活捉始興相阮腆之。盧循自攝廣州州事,自稱平南將軍,在郡縣設定地方官吏,在廣州地區重建農民政權。

盧循在廣州重建政權後,滿足於苟安嶺南一隅,派遣使者向東晉朝廷稱臣進貢,請晉廷承認自己的地位名號。當時執掌朝政的劉裕為穩定局面,鞏固自己的地位,便暫時接受盧循的要求,授他以徵虜將軍、廣州刺史、平越中郎將等職。盧循欣然受職,將反晉大計置於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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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道覆與盧循完全不同。他深知東晉朝廷不會長期容忍義軍居於廣州。他以始興為基地,整訓隊伍,籌集物資,準備在適當時機再向晉廷發動攻擊。徐道覆為加強義軍力量,聯絡在當地聚居的少數族人,以便獲得他們在人力和物力上的支援。同時,徐道覆施用巧計,購買大批造船木料,藏在民間,為將來的擴建水師作了売分準備。

盧循、徐道覆分兵北征及其失敗

晉義熙五年,劉裕親率大軍北上進攻南燕。劉裕北伐的訊息傳到廣州,徐道覆認為,晉廷與義軍勢不兩立,應乘建康防衛空虛之機,直搗建康。他便派人請求出兵,盧循不許。義熙六年正月,徐道覆親往廣州,勸說盧循進軍北伐。他向盧循陳說時機難得、必須立即起兵北伐的理由後,堅決表示:君若不同,便當率始興之眾直指尋陽。盧循心中極不願北伐,但對徐道覆的主張,無以奪其計,只得勉強同意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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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二月,盧循、徐道霞分義軍為東、西兩路,東路軍由徐道覆統帶,西路軍由盧循統率,皆由水路長驅北進。由於徐道覆早有準備,義軍利用藏於民間的木材裝造大型戰艦,艦上樓高十二丈,舟艦大盛。徐道覆率領這支強大水師沿贛水而下,攻破南康、廬陵等郡,直逼豫章。與此同時,盧循所率西路軍連破桂陽、湘東、長沙等郡,進至巴陵,準備向江陵進軍。

三月,晉江州刺史何無忌自尋陽率大兵南下,至豫章阻擊徐道覆軍。何無忌的參軍殷閭認為,北伐軍多是身經百戰的義軍舊部,或是新參加的始興溪子,戰鬥力非常強。何無忌不肯採納,率水師與義軍在贛水之上決戰。

徐道覆在戰前佈置數百強弩手埋伏在岸邊,待敵水師靠近時,立刻百弩齊發。何無忌軍遭此突然襲擊,隊形大亂。徐道覆乘勢指揮義軍大型戰艦乘風猛衝敵軍。官軍所乘皆為小型戰船,在義軍大艦衝擊下,官軍驚慌失措,全線潰敗。義軍大獲全勝,陣斬何無忌,攻佔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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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軍大敗何無忌後,乘勝前進,朝廷震駭。四月初三,晉衛將軍、豫州刺史劉毅自率水師2萬由姑孰溯江而上,再次阻截義軍。道覆見劉毅傾師來攻,認為這是與官軍決戰的大好機會。

盧循聽從了徐道覆集中優勢兵力以殲敵的建議,立即從巴陵東進與徐道覆合師,兩軍“戍卒十萬,舫臚千計”,連旗而下,聲勢浩大。五月七日,義軍與劉毅水軍在桑落洲展開大戰,義軍兩路重兵夾擊,再次大獲全勝。劉毅全軍覆沒,丟掉全部船隻輜重,僅率幾百名殘兵步行逃回。盧循、徐道覆聯軍,乘勝繼續向建康進軍。

當時東晉的軍事支柱主要是北府兵,而劉裕、劉毅、何無忌是北府兵中實力雄厚的3個主要將領。劉毅、何無忌接連大敗於義軍,支撐東晉局面的只剩下劉裕一人。當盧循、徐道覆分兵北征時,已滅掉南燕的劉裕急速從北方返回,先率精銳從陸路趕回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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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當時一片混亂,劉裕所率軍隊經長期征戰,又兼遠端趕回,巳屬疲憊之師,戰鬥力大為減弱。尚書左僕射孟昶等人建議遷都,以避義軍兵鋒。劉裕反對遷都,他主張以現有兵力拼死抵抗。孟昶見遷都不成,迎戰很難取勝,絕望自殺。

當義軍屢勝之後,士氣大振,顯然處於優勢地位。義軍只要意志堅決,指揮正確,很有可能一舉攻下建康,推翻東晉政權。但盧循在此關鍵時刻,得知劉裕回救建康的訊息,心中恐慌,從而產生動搖,不想繼續進軍,準備回師尋陽,攻取江陵,割據荊、江二州與朝廷抗衡。

徐道覆堅決反對盧循的退卻主張,力主乘勝進軍。兩人爭論多日,盧循才接受徐道覆的正確意見,決定立即進軍建康。但是大好戰機卻已在這數日之間失去,劉裕正是在義軍延誤戰機之時,徵調和募集軍隊,部署建康的防衛,嚴陣以待義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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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緊急關頭,劉裕一方面大開賞募,徵召募兵,並急調青州刺史諸葛長民、兗州刺史劉藩、幷州刺史劉道憐等率軍入衛建康。另一方面,劉裕自己移屯石頭,加固建康防禦工事,保證援軍到來之前建康的安全。

五月十四日,義軍進至淮口上。徐道覆認為建康兵力寡弱,義軍應從新亭至白石一線齊頭並進,分道強攻,敵人一定會捉襟見肘,窮於應付,義軍便可突破敵軍防線,直搗建康城。因而他建議盧循“焚舟而上,數道攻之”。

徐道覆所計劃的戰略方案,是直接攻敵要害的正確作戰方針,敵人最害怕義軍全力進攻建康。劉裕登石頭城瞭望軍情,當見義軍向新亭方向移動時,以為義軍要向建康大舉進攻,甚為驚恐,及見義軍回泊蔡洲,又轉憂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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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循對徐道覆的建議不肯接受,也不允許徐道覆獨自進兵,嚴令其停泊蔡洲待命。盧循在戰機成熟時,不敢與敵人決戰,而是想等待敵人不戰自亂後,義軍再發動進攻,後來戰局發展證明他對形勢的估計,完全是一種幻想。

東晉各路援軍陸續開至建康,分屯建康各戰略要點,劉裕又在建康外圍修築城壘,佈置將士嚴陣以待,並分派建康宿衛部隊加強建康城內外的防衛。盧循在劉裕完成軍事部署後,不見敵軍潰散,才勉強同意進攻。但他不敢與官軍陸戰,而派戰艦十餘艘強攻石頭柵。

石頭柵是劉裕佈防的重點,義軍久攻不克,回泊蔡洲。劉裕乘夜派兵扎縛大筏,乘風進攻義軍水師,義軍大艦漂沒,水師損失嚴重。盧循見水師不能取勝,決定從南岸登陸進攻。他為了轉移敵軍注意力,命老弱士卒佯攻白石,而以義軍主力在南岸登陸。劉裕率劉毅等軍至白石拒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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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軍主力乘機在査浦發動火攻,登陸與敵展開步戰,擊潰官軍徐赤特部,進屯丹陽,分兵出擊金城、姑孰等縣。劉裕得知中計,立即率軍自白石返回,命參軍褚叔度、朱齡石率兵千餘人渡過秦淮河,向義軍發動反擊。兩軍接戰,由於朱齡石所領多為鮮卑鐵騎,大馬長槍,衝擊力強,義軍與戰不利,被迫退兵。

至此,義軍由於指揮上的失誤,在建康附近的軍事行動一無所獲,師疲將老,開始由戰略進攻轉為戰略退卻,由主動優勢的地位轉向被動劣勢。而劉裕軍卻由戰略防禦轉為戰略反攻,由被動劣勢轉為主動優勢。七月初十,盧循決定停止進攻建康的計劃,退守尋陽再圖大舉,於是留下義軍將領範崇民率將士5000、高艦百餘艘戍南陵,自率主力部隊向尋陽方向退卻。

劉裕軍轉入反攻後,為徹底消滅義軍,作了周密的部署。他先派庾悅為江州刺史,率軍往豫章;虞丘進為鄱陽太守,率軍往鄱陽;又派建威將軍孫處率3000人自海道進攻番禺,截斷義軍的歸路。當義軍撤退後,他又命令各路軍隊尾隨追擊。另外,劉裕為了與義軍水師對抗,又大建水師,所修皆大艦重樓,高者十餘丈,從此晉軍在水軍方面也取得了壓倒義軍的優勢。

盧循、徐道覆分兵北征的經過,能得出什麼歷史啟迪!

此後幾個月內,義軍先後敗於鄱陽、破冢、南陵等地。同年十二月,盧循、徐道覆率將士數萬在雷池與劉裕親自率領的官軍水師展開激戰,官軍使用火攻,義軍又未能取勝,傷亡萬餘人。

在戰局對義軍非常不利的形勢下,盧、徐二人決定分率義軍向廣州撤退。義熙七年二月,徐道覆率軍退回始興。官軍隨即向義軍發動進攻,始興失守,徐道覆戰死。同年三月,盧循所率義軍3000餘人退至番禺。這時,番禺已被劉裕先行派來的孫處佔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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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義軍攻城20餘日未能克,轉頭攻佔合浦,進逼交州州治龍編,晉交州刺史杜慧度率軍拒守。當年六月二十五日,盧循義軍與官軍展開激戰,官軍發射火箭燃燒義軍戰船,義軍大敗,盧循中箭後投水自盡。轟轟烈烈的孫恩、盧循起義終於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