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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人犯下重罪後，聲稱自己有多重人格障礙症，你會覺得他是為了脫罪撒謊的騙子，還是真的精神疾病患者？
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就曾讀到這樣一個故事，他深受震撼，等待了20多年終於買下了電影改編版權，這就是著名的
“24個比利”的故事
。
多重人格、數項重罪，高智商的天才罪犯，或者是分裂的精神疾病患者？
這些奪人眼球的短語放在一起，構成了一部眾多影迷期待多年的燒腦電影。
然而，
“24個比利”並不只是一個劇本，更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物
。
威廉·斯坦利·米利根
（WilliamStanleyMilligan），是美國曆史上第一位犯下重罪，但因罹患多重人格分裂症而被判無罪的嫌疑犯。
他不是小說中虛擬的多重人格症患者，而是一個自始至終都存在廣泛爭議的真實人物。
他的照片出現在報紙和雜誌的頭版和封面，他的心理測試結果更作為新聞頭條迅速傳遍大街小巷。
他亦是第一位在四名精神病醫生和一名心理學家共同見證下，住院接受徹底檢查的多重人格症患者。
最近，紀錄劇集《心中惡魔：比利·米利根的24副面孔》上線，讓這個40多年前的爭議事件，再次受到關注。
24個比利，究竟是真實還是謊言？
多重人格
是精神疾病患者還是騙子？
1977年10月，俄亥俄州立大學校區附近，三名女性接連遭遇搶劫和性侵，一時間，人人心驚膽戰。
但很快，警方透過現場的一枚指紋，查驗後確定了歹徒身份——比利·米利根，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年輕男性。
警察迅速在比利的住所逮捕了他，被帶走時，比利十分順從，一言不發。
比利等待宣判
由於比利經濟狀況窘迫，加里·施韋卡特和朱迪·史蒂文森，成了他的公共辯護律師。
朱迪見到比利後，感到對話十分困難。比利聲稱“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說我做了這些事”，並且多次在監獄中試圖自殺。
直到一次對話中，
比利突然說道：“我不是比利。”
於是，朱迪說服了法官，讓比利進行心理評估。
比利做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多項測試，
結果顯示他在一天的智商有極大差異
，範圍從接近智力障礙水平到智商極高的天才水平。
比利又被帶去做了腦波測試，結果顯示當時接受檢測的人年齡遠小於比利，
他的腦波結果看起來不像一個人的
。
與心理專家對話中的比利
當時的心理醫生認為，比利可能患有多重人格障礙症，現在已經改稱為分離性身份認知障礙症，這種疾病早在19世紀之前，現代精神醫學史中已有記載。
1978年，比利被轉移到哈丁醫院，進行三個月的審前精神鑑定，以便確認這個案件是否需要進入“因心神喪失而無罪”的判定。
在哈丁醫院期間，
比利被發現了身上擁有10種人格
：
比利，最初的核心人格，如今似乎已經“沉睡”；
阿瑟，主導型人格，最常出現，理性、冷酷，一口英國口音，他是第一個發現有其他人格存在的人；
里根，充滿仇恨的人格，帶有南斯拉夫口音，有暴力傾向；
亞倫，騙子、操縱者；
湯姆，精通逃脫術，可以解開監獄的束身衣和門鎖；
戴維，8歲的小男孩，充滿痛苦，經常代其他人格承受痛苦，非常敏感，大部分時間精神恍惚；
……
最初，人們並不相信比利的多重人格，認為這是律師和心理專家為比利的罪行編造了一個可信的理由。
“他應該拿奧斯卡，因為他演技精湛。”
“我只想給他定罪，我想把他送進監獄。”
但相信比利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也十分篤定。
當時的心理專家解釋，每個人都有多面的性格，但在多重人格障礙症患者身上，這些不同的性格面向分裂了，不止形成獨立的個體，人格之間還未必知道彼此的存在。
中間的女士是與比利對話的主要心理治療醫生之一
多重人格障礙症患者和普通人最大的區別，是
他的生活缺乏連貫性
，他會發現自己出現在某地，但不記得做過什麼。
多年之後接受採訪時，當年案件的檢察官之一伯納德·扎利格·亞維奇仍表示：“直到現在，我還是難以理解多重人格障礙症。”
最終，比利被判定無罪
，但作為精神疾病罪犯，他要進入心理治療中心接受長期的治療與監管。
之後數十年，比利被輾轉阿森斯心理健康中心、利瑪醫院、戴頓司法中心醫院等多個地方，接受各式各樣的治療、評判，而與他有關的爭議，從未停止過。
兩部更接近真實比利的紀實小說
比利·米利根已經於2014年，因為罹患癌症而去世。
而在他去世後，人們依舊試圖從案件的蛛絲馬跡中，證明自己的觀點：比利是一個下流的騙子，或者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
比今年上映的劇集擁有更多細節的，是
作家丹尼爾·凱斯撰寫的兩本紀實小說《24個比利》和《比利戰爭》
，書中抽絲剝繭地展示了比利的過往與內心。
《24個比利》
［美］丹尼爾·凱斯著
2018。11中信出版集團
丹尼爾在心理治療中心見到比利，但作為一個“記憶斷片”的多重人格障礙症患者，比利根本無法講述自己的經歷。
《比利戰爭》
［美］丹尼爾·凱斯著
2018。11中信出版集團
在丹尼爾幾乎都要放棄了的時候，事情發生了轉機。
在治療中，
比利身上有一個新的融合人格出現了——“教師”（Teacher），
而教師擁有比較完整的記憶。
同時也是在心理治療中心，醫生髮現了比利隱藏的更多人格，他分裂的人格從10個，上升到了24個。
在“教師”的幫助下，丹尼爾拼湊出了比利的成長過往。
多重人格出現的直接原因，往往是極端創傷
。
4歲時，比利的生父因為酗酒和債務自殺，母親輾轉嫁給了卡莫爾，從此，家裡便充滿了殘暴行為；
小時候的比利
5歲時，因為打破糖罐害怕捱打的小比利，閉上眼，人格“肖恩”出現了，代替他接受了責罵。
“當悲傷太多的時候，一個人已經無法承受，我就把投注在一個人身上的所有煎熬分開來接受。”
繼父卡莫爾常常帶著小比利去一個穀倉裡，在那裡，小比利被暴虐地毆打，被性侵凌辱，甚至被活埋到土裡；
14歲時，比利第一次被送進精神病院，醫生診斷他有“失憶症”；
16歲時，比利嘗試自殺，他的其他人格決定讓“比利”沉睡，不再醒來，試圖以此拯救比利。
後來的心理學家認為，多重人格障礙症是逃避傷害的方式，能夠提供一種保護，讓人忘記承受過的虐待。
當年的檢察官認為，從法律上看，這個傢伙叫比利·米利根，別管他怎麼稱呼自己，但他犯罪了，就需要付出代價。
而在今年紀錄劇集的採訪中，法律專家JaneC。Moriarty提出，多重人格障礙症或許並不適用於現代法律上心神喪失的標準：
“這其實屬於哲學問題，也就是
‘人’的定義是什麼
？
‘有責任’又是什麼意思
？當一個人的人格面具不知道有其他人格面具存在時，又是什麼含義？”
在輾轉多個醫院的過程中，有醫生努力想要治好比利，也有醫生認定他是騙子，對他進行無情的電擊治療，甚至強迫他服用鎮靜劑。
在多年間，比利的人格再次分裂，又再次融合……沒有人知道，比利最終是否被治癒了。
對人的關懷
在比利的真實生活外，也有諸多以他為靈感創作的電影，《禁閉島》《搏擊俱樂部》《致命ID》《分裂》……
但許多人只把“多重人格”當做一種刺激的電影設定，很少想到現實中的精神疾病患者，是否擁有了病人的尊嚴與恰當的治療。
電影《分裂》劇照
多年之後，比利和丹尼爾一起回到過那個噩夢一般的穀倉。
比利直面了自己曾經遭遇過的虐待，也深深悔恨自己對三名女性造成的傷害：“我或許真該為傷害那三位女士受到懲罰……我對她們做過的事會讓她們痛苦一輩子，我非常抱歉。”
寫作《24個比利》時，丹尼爾查閱了更多關於多重人格障礙症的醫學研究資料，精神病醫生小弗蘭克·普特南對他說了這樣一段話：
“研究多重人格可以啟發我們對身心控制的探討。我則認為，
對多重人格的研究，事實上是對人類本質探究的一個組成部分
，能夠向我們揭示很多秘密……”
或許，這也是作家丹尼爾·凱斯寫下兩本紀實作品的原因，不僅僅是獵奇，也飽含了對精神疾病患者內心世界的無限探索。
你認為“24個比利”的故事，是真實的嗎？你讀過最精彩的精神分析小說是哪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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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萬級暢銷書重灌上市
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等待了20年的故事
《24個比利》？？
《24個比利》大結局
《比利戰爭》
？？
-End-
2021。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