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君不惜殺親子,勇冠三軍巴圖魯——太廟13臣之額亦都

額亦都(1562-1621),姓鈕枯祿氏,滿洲鑲黃旗人,是清朝開國時期的“五大臣”之一。他不僅因最早追隨努爾哈赤,“有始有卒”,功高於眾,而且在四十餘年的戎馬生涯中,“攻城野戰,所向皆捷”,表現出超人的勇氣和膽略,以“巴圖魯”(勇士)著稱,“功勳丕著”。皇太極繼位後,追諡弘毅,配享太廟,與費英東兩人位列清太祖神位之左右,受到尊崇和禮遇。

忠君不惜殺親子,勇冠三軍巴圖魯——太廟13臣之額亦都

因此,他的家族在整個後金和清朝的統治時期,整整顯赫了三百年的時間。清朝入關前,額亦都的四個兒子、六個孫子戰死沙場。入關後,額亦都第十六子遏必隆在康熙初年位居輔政大臣。他的後裔成為清朝皇室貴族們聯姻的首選,家族中出了四位皇后,六位嬪妃,其中比較著名的有,康熙帝的孝昭仁皇后、嘉慶帝的孝和睿皇后、道光的帝孝穆成皇后、咸豐帝的孝貞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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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亦都雖功高權重,但並不恃權妄行,他希望親屬謙恭謹慎,克己奉公。而他的次子達啟,幼時被努爾哈赤收養宮中,後又娶公主為妻,但其秉性輕狂,自命不凡,深為人們厭惡。額亦都常常為此不安。一天,他將兒子們聚集在一起,命人綁縛達啟,抽出刀來,對兒子們道:“天下怎麼會有父親殺死兒子,只是這個兒子傲慢無禮,如今若不管制,以後一定會有負國家、敗壞門戶。”遂將達啟拉入室內用被子悶死,事後,額亦都向努爾哈赤請罪。努爾哈赤搖頭嘆息,認為額亦都一心為國,考慮深遠,常人是很難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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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亦都幼年時,父母被仇家殺害,年僅十三歲的額亦都手刃仇人後投奔姑父穆通阿。明萬曆八年(1580),努爾哈赤借住在穆通阿家中。額亦都與努爾哈赤徹夜長談,相見恨晚,不顧姑姑的反對,決定跟隨於他,並道:“大丈夫生於世間,豈能碌碌而終。我一定會建功立業,不讓姑姑擔憂。”次日,額亦都便隨努爾哈赤離去。當時,努爾哈赤處境艱難,家中只有十三副盔甲。族人龍敦等人因懼怕明朝,打算殺死努爾哈赤嚮明朝請功,於是遣人在夜裡襲擊。努爾哈赤幸有額亦都隨侍左右,得以轉危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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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萬曆十一年(1583)五月,努爾哈赤以給祖、父報仇為名,率百人起兵。額亦都夢寐以求的戰場角逐開始了,他奮勇先登,攻克圖倫城(今遼寧撫順縣境)。此後,額亦都扶佐努爾哈赤,沿著統一女真各部的既定目標,頻頻發起政治和軍事攻勢。明萬曆十四年(1586)七月,執殺尼堪外蘭,相繼統一蘇克蘇護河部、董鄂部、渾河部。在長達四年的殊死惡戰中,額亦都迅速地成長。攻色克濟時,額亦都避己之短,攻敵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取色克濟城。整個戰鬥乾淨利落,顯示了額亦都出色的軍事才能。不久,他又獨自率軍進攻舒勒克布佔,斬將奪旗,一舉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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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萬曆十五年(1587)八月,額亦都奉命率軍攻巴爾達城。當他趕到渾河岸邊時,上游洪峰咆哮而至,額亦都處變不驚,“以繩連軍士之頸,拽而渡之”。過河以後,連夜包圍巴爾達城。守城兵冒死抵抗,額亦都“跨城喋而戰”,保護士卒登城,突然間,大腿中箭,他“揮刀斷矢”,仍奮勇衝殺,身中五十創,殊死戰不退”。士卒見主將如此,也勇氣倍增,越戰越勇。守城兵支援不住,四散潰逃。額亦都終於攻克巴爾達城,哲陳部至此宣告滅亡。額亦都返回時,努爾哈赤親迎郊外,設宴,為他洗塵,並賜“巴圖魯”稱號以所有俘獲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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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萬曆二十一年(1593)九月,葉赫貝勒布寨、納林布祿聯合哈達、烏拉、輝發等九部,合兵三萬,殺奔建州。努爾哈赤舉兵迎戰,雙方在古勒山(在今遼寧新賓縣西北)展開了一場空前規模的會戰。額亦都“率兵百人挑戰”,他臨危不懼,指捧士卒“連殺九人”。葉赫貝勒布寨見狀惱羞成怒,竟單騎衝殺過來,但因驅騎過猛,馬觸木墩跌倒,被額亦都揮兵殺死。葉赫士卒見之“皆痛哭”,全軍大亂。其他各部貝勒如驚弓之鳥,紛紛棄眾奔逃。額亦都乘勝追擊又連克諾賽寨和兆佳村。此役,九部聯軍一敗塗地,四千人屍填溝壑,努爾哈赤取得了統一戰爭以來空前輝煌的勝利。從此軍威大震,遠近懾服。額亦都也因剽悍勇猛名揚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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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萬曆二十七年(1599)九月,努爾哈赤舉兵北圖哈達,額亦都從徵。哈達為海西女真勁旅,曾長期稱雄諸部。努爾哈赤與額亦都率全軍將士激戰六晝夜,才攻克哈達城。明萬曆三十五年(1607)五月,額亦都隨巴雅喇、費英東等率兵一千人,徵東海窩集部,連下赫席赫、俄漠和蘇魯、佛吶赫拖克索三路,獲人畜二千。九月,額亦鄭又隨努爾哈赤進軍輝發,一舉克城,殺拜音達理父子,輝發從此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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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萬曆四十一年(1613)正月,努爾哈赤發動了最後滅亡鳥拉的戰役。額亦都隨努爾哈赤及諸貝勒大臣統兵出征。十七日,戰役揭開序幕,建州三萬鐵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天之內連克三城。次日,烏拉首領布佔泰傾注全力,集中三萬精銳,搶先佔據有利地勢,擺出與建州一決雌雄的陣勢。是否決戰,努爾哈赤一時舉棋不定。這時,額亦都參與運等,力陳利弊得失,認為“我士飽馬騰,利在速戰”,舍此不戰,“後雖征討,夫復何益”?堅決主張決戰。努爾哈赤終於採納了決戰的意見,經過長時間的廝殺,建州大軍直搗鳥拉城。布佔泰見大勢已去,僅帶百人倉惶出逃。烏拉敗亡。

忠君不惜殺親子,勇冠三軍巴圖魯——太廟13臣之額亦都

攻滅烏拉以後,努爾哈赤開始籌建政權。額亦都這時雖然年事漸高,又傷痕遍體,但仍躍馬彎弓縱橫馳騁。天命三年(1618)四月,他隨努爾哈赤西取撫順。天命四年(1619)三月,參加了著名的薩爾滸戰役。大戰之前,在如何佈陣的問題上,代善與皇太極意見相左,諸將也莫衷一是。關鍵時刻,額亦都以“四貝勒之言是也”!一錘定音,眾將服從。於是大軍前進,連破明軍四路大軍九萬餘人(一路不戰而潰)。此戰之後,努爾哈赤麾兵四擊,勢如破竹,同年六月克開原,七月拔鐵嶺,八月滅葉赫,六年(1621)又連陷瀋陽、遼陽以及遼河以東大小七十餘城堡。額亦都“皆力戰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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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亦都佐助努爾哈赤創業四十多年,立下了不少戰績。後金天命六年六月十四日〔1621年8月1日),額亦都病重危時,努爾哈赤“車駕臨視,垂泣與訣”。死後,努爾哈赤又三次“親臨痛哭”,將其葬於遼陽,後遷葬瀋陽城北蒲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