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汶頂兇案”之133：天下最貴的茶葉‖老家許昌文‖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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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和哲道，前些日子，俄國老毛子在伊犁挑起事端，西北邊境告急，可東北也不安寧，朝野上下為此憂心忡忡。朝廷速召固原提督雷正綰守衛山海關，以備不時之需。偏巧那雷正綰雷提督進京領旨時，恰逢西太后壽誕之日，宮裡宮外一派喜慶，賀壽大戲連日不斷。
老佛爺見雷正綰要去鎮守山海關，身兼朝廷重命，特恩賜他宮中奉陪聽戲。那可是天大的恩寵啊，朝野上下，王公貴胄，又有幾人能夠奉旨入宮享受陪老佛爺聽戲的恩寵？
麟大人聽了一愣，武官戍邊，很少涉足皇宮大內，看來此事甚是異常，一介武夫的雷正綰所受到的禮遇非同一般，不免訝然說道：有這等好事，那就是天大的恩寵！
張和哲見麟大人來了興趣，越發來了興致，繼續說道：好事兒還須有好機緣！可他雷大人久在邊塞荒漠，偏偏煙癮極大，終日裡人不離煙，煙不離口。他帶兵巡視時，腰裡還常常彆著一根菸袋，隨時掏出來抽上一袋煙。他得到奉旨聽戲的美差後，卻犯了大愁：陪老佛爺看戲那是皇恩浩蕩，可一犯煙癮如何了得！總不能在老佛爺面前吞雲吐霧吧！
這位雷大人千思萬想沒法子，就去找宮內的公公們討教，求他們在皇宮聽戲當中，每隔半個時辰送茶葉一包，多喝茶便可消解煙癮。雙方約定一天之中上午三次，下午三次，一日六次，次次斷不可少。你想想，公公們都是幹啥的，他們是伺候太后、皇上的，哪能白白地聽他使喚？
講到此處，張和哲卻有意停頓下來，故意抖一個包袱。
這就是故事的節點，聽到此處便是有戲。見他停下來不講了，麟大人也笑笑，說道：公公們眼高得很，進宮的王爺他們還不伺候呢，何況一個外放的小小領兵提督？這些公公們終日圍著太后、皇上轉，哪能隨隨便便被人呼來喚去，白白伺候你一個小小的戍邊提督！
就是這個意思，宮裡的公公們哪個不是勢利眼？張和哲興致極高，繼續著自己的述說。這些公公們也不含糊，答應準時送上茶葉，但講好每送一包茶葉，雷大人須付酬銀千兩，少一兩銀子公公們就不伺候他。人到屋簷下，哪能不低頭？雷正綰不願放棄這千載難逢陪老佛爺賞戲的恩寵，又可惜自己的銀兩。思量再三，他就咬咬牙依從了。
麟大人聽得嘿嘿發笑，甩了甩髮辮，說道：這可是要當冤大頭了！一小包茶葉一千兩銀子，喝金尿銀了吧！
張和哲捂住嘴，吞兒笑出聲，伸出三個手指頭，不想卻帶出來一個金絲手帕。原來，昨天他為那位窯姐兒買了一個蘇繡金絲手帕，覷個機會準備送她，卻不意在大人面前顯露了。
他慌忙將手帕塞進衣袖內，訕笑著說：雷提督看戲三天，給公公們賞銀一萬八千兩！這可是天下第一茶葉！此事天下絕無僅有，只能是宮中的奇聞。
麟大人分明看到了張和哲衣袖內的女人手帕，但他不宜過多詢問，便遊離了目光，拍手稱奇道：大清的公公們果然厲害，舉手之勞，可獲萬兩白銀！真是天下奇聞啊！
自己一個小小的動作，讓麟大人看出了隱秘，張和哲心裡就有些侷促不安，他看麟大人來了興致，就有意轉移大人的興趣，就笑著說道：可不是嘛！如今啥事兒就這樣玄妙，外臣進了大內面君朝聖，沒有銀子打點，那是西山牆上掛門簾兒——門兒都沒有！
麟大人咂咂嘴，大為感慨，悠悠地說道：世風如此，其奈若何！皇宮之內尚且如此，遑論廟堂之外！
張和哲搖頭說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國家棟梁之才，卻被內臣們玩於鼓掌之中。
麟大人不願過多議及朝政之事，以免徒惹是非，便話題一轉，說道：且不去管他宮中之事，你說說刑獄上的事吧！
張和哲見臬臺大人轉移了話題，知道大人已是倦於這個話題，也就不便多說題外之話，試探著問道：不知大人所說何事？
麟椿身為臬司主官，政務繁多，就直奔主題：鄧州盜搶案新近逮捕兩位案犯，還是臬司衙門先審一審，看看是否有新的案底和同謀。
張和哲心知麟大人有公務在身，不便打攪，嘴裡應著：我明日即著鎮平縣將二犯押解到臬司，不日即可審驗犯人！說著，起身退出。
臬司衙門決定將新近逮捕的程鼓堆、王老么押解至開封，擇期提審二位案犯。鎮平縣接到臬司的公函後，立即將二犯押運至開封。
提審犯人在臬司大院的一個偏僻公堂裡進行。王樹汶、程鼓堆、王老么三人分別被從牢房中押到公堂，同時受審。
王樹汶一見二人，頓時一驚，知道二人一起歸案了。審理主官仍是發審局的蘇正通大人，張和哲陪審錄供。
（未完，明日精彩繼續）
？【作者簡介】君山，本名趙俊鋒，河南鄢陵人，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會員，河南作家協會會員，河南戲曲學會會員，鄢陵文聯原主席，鄢陵作家協會主席，出版有多部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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