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開國,趙匡胤與趙普、苗訓論天下事,對四大鎮節度使深為忌憚

大宋開國,趙匡胤與趙普、苗訓論天下事,對四大鎮節度使深為忌憚

汴梁的百姓除了軍隊入城那天略感吃驚外,在小皇帝郭宗訓舉行了禪讓禮過後,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生活軌道上。

過年的氛圍要鬧了元宵才算消退,所以,京城計程車民一如往常,該吃吃,該喝喝,著看元宵將至,全城便漸漸沉溺入燈節的狂歡中去。

從正月十四日起,城內處處張燈結綵、燃放焰火、有錢人家則大擺酒宴,歡樂的氣氛又上到一個高潮。

身為新君的趙匡胤卻一點也不輕鬆,他屏退了所有內侍,只留趙普、苗訓二人在福寧宮對飲。

苗訓道:“八年前,我們三人在鳳翔對酌,今日聖上已經潛龍在天,君臨天下。”

趙普也道:“大宋開國,願江山千秋萬代。”

匡胤嘆道:“你等以為天子容易做嗎?早年讀《論語》,看孔子說的,如知為君之難也,不幾乎一言而興邦乎。如今感受極深,做天子太難了。別說江山千秋萬代,單就眼前,就已是困難重重了。”

趙普故意道:“不知所說困難指哪方面?”

匡胤道:“朝廷新創,有擁立大功的臣子滿心希冀地等待著封賞,那些首鼠兩端、持觀望態度的文武官員等待著安撫,那些遠在地方、邊境的藩鎮、大員,心思不定,態度不明朗,急需安頓,四方百姓也急需安定。這些工作,似乎都得做,但如若都做了,那就等於滿朝文武及各鎮節度使均得升爵,豈不濫封?於國何益?於民何益?但如若不封,豈不大失他們所望,生出些事端?”

趙普道:“新舊交替,誠以穩定為本,功臣自然要封,刑法是用來懲治罪惡的,賞賜是用來酬謝有功之人的,這是古往今來共同的道理。況且刑賞是天下的刑賞,不是陛下個人的刑賞,怎能憑自己的喜怒而獨斷專行呢?依微臣看,朝臣和百姓都已經順應了大潮,勿需多慮,惟有個別鎮節度使陛下務必著意防範。”

匡胤遲疑道:“愛卿覺得……哪些鎮節須著意防範呢?”

大宋開國,趙匡胤與趙普、苗訓論天下事,對四大鎮節度使深為忌憚

趙普似早有準備,侃侃談道:“今大宋撫有四十二州節度使,這當中既有皇上親朋好友,如符彥卿、王饒、慕容延釗、韓令坤、石守信、高懷德、張令鐸、郭崇等;也有安於現狀,忠於大宋的前朝舊臣,如折德戾、樂元福、王彥超、王景等;還有地處偏遠、力量單薄,無力與朝廷對抗的小藩節帥,如曹元忠、李彝興、馮繼業等;也有年老體弱,無個人野心的數朝老將,如白重贊、袁彥、武行德、王晏等。以微臣看來,只要聖上安置得當,全無可慮。只有那地處要害,手掌強兵,內可以翻波起浪,外可勾結外敵,又念念不忘前朝的四個大鎮不可不防。”

匡胤惕然問道:“哪四大鎮?”

趙普道:“潞州李筠,首當其衝。”

匡胤一聽,點頭道:“此人跋扈,世宗在世時其已有不臣之心,暗蓄兵將、囤積糧食,今聞朝廷有變,蠢蠢欲動,那潞州城固地險,李筠十餘年經營,又密邇北漢,此人若叛,必將勾結北漢,實是朝廷心腹之大患。”

趙普接著道:“晉州楊庭璋,其姐乃是周太祖妃子,其兵雖不如李筠,地卻與潞州相接,倘與李筠合勢,則太行山以西非我所有。”

匡胤道:“楊庭璋兵寡將弱,易於控制,朕前日已命鄭州防禦使信都荊罕儒入晉州為兵馬鈐轄,可防其變。”

趙普點點頭,繼續屈指道:“揚州李重進,乃周太祖的外甥,此人往日位居皇上之上,今恐難甘心臣服,何況他功高,久掌兵權,目前統率的乃是龍捷、虎捷等御營精兵。揚州與南唐僅一長江之隔耳,倘勾結南唐,則淮南非我所有,倘與李筠遙相呼應,南北並叛,則朝廷腹背受敵,其勢甚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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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胤低聲道:“李重進座前有一親吏,名翟守珣,乃是朕幼年時同窗,為防李重進暗蓄異圖,朕特命他在旁密切關注,稍有風吹草動,火速報與朕知。”

趙普看了一眼匡胤,又屈了第四根指頭,說:“這第四個可慮的人是張永德,此人是前朝附馬,久典禁軍,功高名重,昔日職位也在皇上之上,既有人望,又善用兵,最是大患。”

匡胤沉吟不語,仰頭喝了一盅酒,看著趙普,說道:“朕得賢卿提醒,情況已經明瞭!心下有底,也有了盤算,踏實多了。今日之議,出自卿口,止於你我三人之耳,對外,半點風也不能露,否則,只能是催其速反。愛卿適才提到張永德,朕以為,其在世宗病危時已遭深忌,大權被奪,心中粟危,知朕接位,如去懸之頭頂利刀,得見天日。且朕素與永德交厚,雖不可不防,卻未便肯反,朕深憂者,盡在二李一楊矣!”(以上為覃仕勇長篇歷史小說《功夫皇帝趙匡胤》節選,欲知上下文內容,請到專欄閱讀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