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鑑賞:《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看到你想要的真實

電影名喚《我說的都是真的》,劉儀偉導演,小瀋陽、陳意涵、吳越、連凱等人主演。陣容連加延檔,賣相上先敗一城,位處當下以“一週”為單位迎來送往舊作新片的電影市場,競爭力幾乎為零。紙面資料橫拉豎拽,都和上一支喜劇片爆款《羞羞的鐵拳》不在同等量級上。

卻也恰巧因此,在潛意識自動將期待值拖至低位的前提下觀影,竟於幾個不經意的時間段裡,意外抓住了一副高階喜劇的外殼,和斤兩趁手的誠意。

《我說的都是真的》好在創意。影片挪移“狼來了”的概念基底,搭建出“謊話成真,引禍上身”的劇作輪廓,小瀋陽飾演的男主角夏至,中年危機換了學名——間歇性酒後臆想綜合症,說的是這老爺們兒一沾酒精,打的嗝都不夠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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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撒謊成性的臭毛病,夏至丟了妻女,沒了朋友,整日泡在一名對其心儀的女老闆開的餐吧裡,吹功噓名,不可一世。某天偶然,夏至親見一起綁架,照例跟客人說道,不料被犯罪團伙一傻缺嘍囉偷聽去。這才引出“謊言正中陰謀,歹徒欲取其命”的荒腔遭遇。

“謊言”是貫穿影片始終的重要題眼,初執導筒的劉儀偉將這兩個字用各種方式與視角拆分,排列組合出富具張力的多元素詼諧橋段。其核心矛盾在於——當被周遭人戳蓋了標籤的撒謊者,突然講起生死攸關的真話以求援救時,面對質疑該如何自證。這就相當於,改邪歸正的殺手需要向目標人物證明自己是保鏢。

推翻自我以往堅持的人設,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這樣一種底層邏輯的支撐下,《我說的都是真的》在鋪排、敘述的過程中,意識統一,目標明確,規避了“爛片”固有的形神俱散的尷尬。簡單點說,它在幫助觀眾建立觀影感受乃至三觀構架的方面中,顯得非常實用落地。

歸根究柢,是創意打開了局面,萌芽了功德。

之於高階形態的喜劇片而言,概念又或創意是當之無愧的骨架,形廓從根本上有了好看的潛力,後續注入的血液才有可能迴圈流動出健康的體貌。要知道,王晶念念不忘的那套屎尿屁,早已不是觀眾樂於自銀幕中賞玩的音畫。

作為一種不憑特技、視覺取勝的電影型別,喜劇片近兩年的步履軌跡,充分證明了“故事為王”的必要性,而故事之本,則在概念。

萬幸在於,劉儀偉為《我說的都是真的》找到了好概念,從而令影片在根本上,與一般靠扮醜、叫嚷等低劣技法觸撓觀眾胳肢窩的惡俗喜劇片,產生了可貴的分別。

小瀋陽當男一號的喜劇片,你以為他會繼續之前的那一套?還真不是,他演的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廢柴,愛吹牛愛喝酒。因為吹牛忽悠,他撞破了一樁綁架案,然後陰差陽錯捲入其中,又憑藉他擅長的忽悠本事,忽悠了所有人,成功破案,解救人質,抱得陳意涵歸,陽陽得意。

影片用酒瓶窺人開場,與片名“我說的都是真的”呼應,揭露那些假話背後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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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的案發-識破-忽悠-暗殺-報警-被懷疑-追殺-躲藏-被綁-忽悠-破案-忽悠-解救,各個環節邏輯清晰,笑點密集,而且笑點不是段子堆砌和生拉硬拽,而是所有引人捧腹的起承轉合都是服務於劇情的,這一點頗為用心,頗有良心。中間暗殺環節,“讓子彈飛”也很有設計感和喜劇感。

片尾長鏡頭也很黑色幽默,一鏡到底赤裸裸的揭露“我們活在一個充滿謊言的世界”。

一個酗酒離異大忽悠,如何能俘獲美豔臺北老闆娘的芳心呢?導演給兩個人起的名字就可看出端倪,夏至和小雪,是永遠挨不上的節氣,正如“我在機場等一艘船”一樣,“我在夏至等小雪”的情況在現實生活中也經常出現,蘿蔔白菜嗎,就看對眼了。PS:陳意涵奪走了小瀋陽的銀幕初吻。

而動作打鬥也很有新意,更加真實,沒什麼功夫底子的幾位主演在劉儀偉和沈在元的調教下,打出了風格打出了水平。

缺點也顯而易見,因為一直調檔,有些情節和臺詞已經滯後,還有就是劇情略滿,所以女主在人物塑造上比較單薄。喜劇片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很多爛俗喜劇的硬傷更多,但票房節節高升,可見在當下社會,電影還是用來娛樂放鬆的。

最後貢獻一個另類解讀,因為夏至一直在餐吧裡吹牛,不管開始還是結束,而且影片又有夏至的臆想畫面,所以有人說,其實整部電影的內容都是夏至在餐吧裡臆想出來的,都是他吹的一個牛,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誠然,《我說的都是真的》算不上高分喜劇片,甚至拋開概念和創意,它有很多肉眼可見的短板待補。但這並不妨礙在全然客觀的目光中,電影劇作思維和規劃砸落的高階性。

喜劇電影幾十年走下來,迎撞的是不同年代的不同受眾群體,對笑點模式的需求變化。屎尿屁的扮醜滾爬是銀幕一角垂死掙扎的討好逢迎,它早晚要被新時代的觀眾及業內工作者釘在喜劇電影的恥辱柱上,相對應的,如《我說的都是真的》這類表與核和高階性掛連的喜劇,或許才是未來觀眾討論該型別的重點與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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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階性,說白了就是故事層次的高低優劣,可喜的是,《我說的都是真的》做到了不少,不可否認有幾處設計,找準了觀眾的G點。不過遺憾的是,劉儀偉這次做得還不夠好。

電影院不是馬戲團,電影也不是小丑。揪著某個角色的扮醜面相、摸爬滾打進行低端嘲笑的評價體系行將崩坍。或許有一天,我們會願意從情節、臺詞、表演、節奏等相對準確的切口進入,談論喜劇。屆時,應該有更多和《我說的都是真的》這樣出巧,同時也更高明的電影出現,繼而將這場拉鋸式的角力,變成皆大歡喜的雙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