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子的學生當中，有的擅長經商，以商人身份能與諸侯分庭抗禮，這是子貢；有的擅長教學，在他的學生有李悝、吳起、魏文侯等，幫助魏國稱霸一時，這是帝王師子夏；還有顏淵、曾子等，每個人拿出來都值得大書特書，但今天我們要講的是孔子的另外一個弟子——子路。

子路應該是孔子所有弟子中最具個性、最有特色的一個。

在《史記》中記載子路第一次見孔子時“

冠雄雞，佩豭豚，陵暴孔子

。”戴著雄雞羽毛編成的帽子，佩戴著野豬的獠牙，並且對孔子非常不屑。此時孔子28歲，子路19歲。對這粗鄙不堪的武夫，想讓他讀書識字簡直比登天還難，但孔子最擅長的就是“

有教無類

”，他降服子路的絕招就是“禮”。也不知孔子用了什麼辦法讓子路脫掉了這身奇裝異服，換上了一身儒服。雖然改變了裝扮，但子路莽撞的性格還沒有改變。

1

“槓精”子路

因為心直口快的性格使得子路成為天生的“懟人”高手，孔子就時常被子路“懟”的啞口無言。比如在《論語》中有這麼一段對話：

子路問孔子說：“假如衛國的國君請你去治理國家，你打算怎麼辦？”

孔子回答說：“

必也正名乎!

”。意思就是說我要先正名，再談其他。

結果子路卻說：“

有是哉，子之迂也!奚為正？

”。夫子你也太迂腐了，為什麼要糾正呢？

這給孔子氣的，甩給子路一句：“

野哉，由也!

”。後來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又補上了一句千古名言——名不正，則言不順。

還有一次，孔子周遊列國，途徑衛國，衛國夫人南子聽說孔子來了便派人去邀請孔子，南子這個女人長的十分妖媚，在衛國的名聲十分不好，但孔子就去見了。孔子從南子那裡回來後，子路十分不高興，認為孔子不該去見她，孔子只好賭咒發誓“

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

！”還一連說了兩遍，子路這才罷休。

孔子曾說過如果自己有一天心灰意冷選擇歸隱時大概只有子路會和我一起了。孔子之前周遊列國，被困於陳蔡之間，被人罵成喪家之犬，孔子沒什麼辦法，只好自嘲道：“他罵的很形象，很有想象力嘛”。可是自從收了子路做徒弟後，子路再也沒讓孔子聽到一句惡言。子路也曾說要侍奉孔子一輩子，可惜子路的結局實在令人感嘆。

2

子路之死

魯哀公十五年，衛國大亂，蒯聵趕走了自己的兒子衛出公，自己做了衛後莊公，蒯聵叛亂前挾持了孔悝，依靠孔悝的勢力叛亂，子路是孔悝的家臣，聽聞主公被挾持，毅然返回衛國營救主公，子路混進了衛國見到了衛後莊公，要其放了他的主公，蒯聵不肯，並派了兩個人殺他，子路只好搶了一把武器，但此時子路已經62歲，哪裡敵得過兩名高手的合圍，死前，子路的帽子被武器割斷，子路說：“

君子死，冠不免。

”意思就是君子即使死了，也要端端正正的，話畢，兩武士上前把子路砍成肉醬。

關於子路的結局，孔子其實早有預言，此前孔子曾說“

子路，行行如也。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說是子路不該掉自己衝動的壞毛病，終有一天，不得其死。子路一生都沒改掉他的毛病，當然如果改了，那也不是子路了。

同年，73歲的孔子聽到了子路死亡的訊息，失禮痛哭，大病一場，弟子子貢來看望他，孔子拄著柺杖、倚著門框說：“你怎麼來的這麼晚呢？”言罷，“

泰山其頹乎？樑木其壞乎？哲人其萎乎？

”在此前一年，孔子最心愛的學生顏淵死了，兒子孔鯉也死了，如今子路之死徹底擊垮了孔子，在唱完這首悲歌之後七日，孔子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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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湃講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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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湃

國學學者與傳習者，中歐國際工商學院校友國學會聯合創始人兼運營負責人；中歐明德學堂創辦人，聞道講堂創始人，連續舉辦70多期國學研修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