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沒有逆轉。

曼聯1比2不敵謝菲聯。一個“極寒”的結果——英超史上，第一次榜首（上一輪排名）主場輸榜尾。曼城前一天5比0大勝西布朗，曼聯榜首丟了；兩度落後只扳回一球，曼聯本賽季的逆轉神話破滅了；主場5輪不敗，曼聯剛有點起色，又不穩了。之前作客險勝謝菲聯，我就指出：這麼丟球，別說爭冠，爭四也懸。好了不到3場，曼聯故態復萌。落後曼城一分，多打一輪，是被動，但暫不影響榜首局勢；不過，主場輸給副班長謝菲聯，影響的是賽季走勢。剛剛樹立的信心被推翻，剛剛蓄起的勢頭被遏制，賽季的成敗，被這種小節左右，何苦來？

記得愛因斯坦怎麼定義“發瘋”嗎？“重複做同一件事，堅持不懈，期待不同的結果。”曼聯主場負於謝菲聯，結果之意外，一時讓人不好找替罪羊。曼聯不是扭轉了主場頹勢嗎？不是擅長讓一追二，讓二追三嗎？博格巴不是開竅了能進球嗎？馬夏爾不是重新整理了自己單場跑動距離的紀錄嗎？怎麼又是熟悉的配方和味道？點評固然要等賽後才做，但事後孔明要不得。話說回來，曼聯這場比賽的多種低階失誤，難道是新生事物？這些失誤，難道之前沒人指出？如果普通球迷能看出問題，且一再指出，職業教練仍一犯再犯，除了“發瘋”，還有別的解釋嗎？

不當事後孔明，是針對本輪的首發。賽程緊密，首發必須輪換，奧萊也輪換了。這個沒得說。迎戰謝菲聯擱誰備戰都是“小活”，嵌在足總盃對利物浦，和英超作客阿森納之間，不在本輪輪換，就沒有可以輪換的機會了。輪換了誰？麥克托米奈、盧克·肖、林德勒夫、巴伊和弗雷德，一水的防守主力。最需要輪換的布魯諾·費爾南德斯，足總盃打了個盹兒，休息了一個多小時，迫於形勢又披掛上陣。較真一點，那不能叫休息。你球員人在賽場，熱身、準備都要做，賽後還要“冷身”。這和不進大名單，徹底放鬆完全是兩回事。如果坐看臺上能祛除疲勞，弗格森何必季中撥冗，讓麾下大將去陽光燦爛處陪陪家人？那是最高效的充電。

時下球迷愛做職業教練的夢，紙上談兵。就以本場為例，如何輪換？如何佈陣？收起這麼多防守主力，傳遞了一個非常危險的訊號：謝菲聯的進攻不足為慮，曼聯只要打好進攻就行。真的嗎？是誰讓打了12輪只進5球，單場進球不超過一個的謝菲聯，主場對曼聯進了兩球？回到老特拉福德，曼聯又丟了兩球。兩回合之間，謝菲聯6輪英超單場依然進球不超過一個。怎麼就能在曼聯的地頭，不僅擴大了戰果，還收穫了超過一分？刺激對手是一個成熟的集體最不該做的，曼聯本場的安排不是賽季孤例。歐冠客場對伊斯坦布林就是前科。別的球隊也存在類似問題。阿森納輪換被南安普敦淘汰，以主力陣容再打輕鬆拿下。

尊重對手，無論對方的排名有多差。排出最強陣容，早早鎖定三分，再將主力撤下，這就是正道。即使輪換，曼聯的陣容也足以完成任務。但個別球員的位置和角色，需要調整。馬夏爾和拉什福德的狀態低迷了很久，要換也是從這哥倆下手，而不是還有表現的青木。何況，馬夏爾比賽一開始就被撞翻在地，疑似肩膀受傷。博格巴不應該再踢防守中場，尤其是不能和年齡過大、體能不足的馬蒂奇搭檔。這個組合不僅影響進攻，還會將後防暴露在對方的快反之下。此前我已經說過：博格巴的表現太飄忽，好壞看心情。他的位置最不能受起伏影響，很不幸，本輪博格巴又回到了“場上最佳觀賽位置”的模式。

謝菲聯藉角球開齋，讓曼聯從上賽季迄今14次因為這一方式失守。巧了，切爾西和布萊頓在這項統計上和曼聯並列榜首。蘭帕德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在丟球之前，大約在第15分鐘前後，曼聯後防兩次出現險情，第二次，對方已經單刀。也許德赫亞被對方如此輕易兵臨城下嚇了一跳，導致隨後防守角球時判斷失誤。兩次，球都從博格巴當時所處的位置打到曼聯要害區域；兩次，博格巴都眼睜睜看著對方擋拆傳遞，無動於衷。這個細節，在曼聯丟第二球時，再演一次。客隊進球的波克，在曼聯禁區兩次無人盯防下起腳！圖安澤貝和博格巴，但凡有一個趨前干擾，這球都不會丟。

謝菲聯的備戰計劃，會有“曼聯必然輪換”的考慮，也必然針對博格巴的位置進行部署。博格巴不能踢防守中場，說過很多很多次了，但他還是會在這個位置首發，直到把曼聯本賽季的家底敗光。輪換防守主力，卻不讓布魯諾喘息，後果明顯。布魯諾已經多場英超不進球或助攻，迎戰維拉之後，他明顯跌入低谷。範德貝克每次首發都發揮不理想，導致每次讓布魯諾休整的計劃都被迫腰斬。誰也經不起三天一賽的摧殘，哪怕布魯諾聲稱自己才26歲，不累，但狀態好壞，絕不是口號能掩飾的。

也不必憂心忡忡。曼聯的軌跡很規律：走了一段順路後，必然作死搞砸大好局面。當球迷灰心喪氣，他們又“從谷底振作爬起”，再次給人虛幻的希望。至於季末會不會有驚喜，參看愛因斯坦對“瘋狂”的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