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言多必失

古人云:“言多必失”,說的是說話多了就可能出現問題,或者寫字多了也可能出現問題。

說說言多必失

說話的語言屬於口語,交流起來沒有什麼大的障礙,尤其是一些親朋好友聊天,關係越親密就越是口無遮攔,甚至能到了無所不談的地步。可是,有時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話的人會有自己的一番思量,有的還要去轉述,去散佈謠言,去告密。但人們還是隨便說,畢竟,嘴長在人自己身上,想說什麼誰也管不著。要是說了一些不合時宜的話,很可能會招致殺身之禍。從語言規律來看,人說話總是按照自己的語言邏輯來,說什麼內容,怎麼說,似乎每個人都不一樣,就是轉述一件事,也不可能做到和原來敘述者保持一致的語言風格,反而用自己的語言進行改編。或許上帝阻止人們造通天塔就是讓人們說著各自不同的語言,以此造成意見分歧,也就完不成任務了吧。敘述語言不同會讓人們暴露自己的內心想法,越是口無遮攔就越容易暴露自己的隱私。甚至有人為了和別人搞好關係,一點一點出賣自己的隱私。別人也就繃著臉,聽他一步一步敘述了。就好像官和民,官員永遠都一臉嚴肅,而民卻永遠喋喋不休。說話多了還容易得罪人,畢竟一般人都沒有經過說話的口語訓練,難免說著說著就說漏了嘴,洩露秘密的同時也得罪了人,而那些聽話的人很可能和說話人批判的那個人有關係,就會對那個人轉述,或者添油加醋地敘述,成了傳閒話的人。

說說言多必失

人越多,說話就越要謹慎,古人說:“謹言慎行”是對的。人多的時候,為了防止言多必失,就要少說話,多聽話,可以聽到很多資訊。不要什麼事情都要評論一下,也不要什麼事情都比對說明,那樣會讓人很討厭的,因為誰都不是哲學家,也不是什麼社會活動家,即便成了某些方面的專家,說話也不能信口開河。作家賈平凹在人多的時候經常不說話,別人問他為什麼不說話,他會說,自己拙嘴笨腮,不會說話,但他寫起來卻一點都不文筆滯澀,而是如行雲流水,洋洋灑灑,一會兒就寫好了。看來,他說拙嘴笨腮其實是一種自嘲,也是一種談話智慧。

要是寫作,當然也有言多必失的現象。很多作家寫多了,作品一部接一部發表,卻沒有什麼新意,只是在一個水平線徘徊,成了製造文字垃圾的人。別人想了解他的作品,只要看他的一部作品就行了,不必要看完他所有的作品,以免浪費時間。還有的作家寫多了難免會出現一些關鍵字,觸碰一些政策紅線,也就被封禁了。歷史上的“文字獄”大多如此,一些人扒著字縫找證據,也一定能找到所謂的犯罪證據。到了“文革”時期,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弄得很多作家不敢寫字,而已經出版了多部作品的作家很多都遭到了批鬥。看來,用政治稽核文學從來都是錯的。而寫字越多的作家,就越有被稽核出問題的可能。一時間,人人自危,噤若寒蟬,不敢寫字,道路以目。作家馮驥才在“文革”期間寫了很多小紙條,塞到牆縫裡,塞到暖氣管子後面,用這種方式儲存自己的寫作成果。寫作比起說話影響力要更大,不僅有立言的功勞,而且形成出版物之後會擴而大之,影響力隨之擴大。於是,歷朝歷代的統治者對於政治出版物稽核非常嚴格,以免出現什麼不合時宜的東西。到了現在,電子出版物大行其道,不僅有人工稽核,而且還有不是人的機器稽核,算是百密而無一疏了。如此稽核下的出版物大多沒什麼看頭,而且會誤導人們,讓人們以為文學、經濟、政治、文化等方面就是那個樣子,其實只是展示了很片面的東西,並不是全部。

說說言多必失

不管說話還是寫文章,都有言多必失的現象,但只要把握得當就可以做到言少不失,或者言多不失。言少不失很容易做到,頂多不說話就行,要是言多不失就不容易做到了,除非經過語言學和邏輯學的訓練,不然說話和寫作多了,就會出現前言不搭後語的現象,會出現自己出賣自己的現象,或出現漏洞百出的現象。要是有語言學和邏輯學作為根底,就可以消除這種具有不確定性的語言危機,說出很多安全而又穩妥的話來。但那樣的談話和文字還有什麼性情,有什麼意義呢?

從這個方面說,言多必失或許有一定的存在意義,並不能全部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