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KOL是雞肋?

小紅書將生意做到虛擬人身上。近期,小紅書開啟“潮流數字時代”計劃,撬動以阿喜、IMMA、ALiCE為代表的20+虛擬人入駐,並完成Off-White、GUCCI、Givenchy等品牌新品全球首發上身。

事實上,在此之前已經有多個美妝大牌嘗試與虛擬人合作,或定製品牌專屬虛擬IP形象。小紅書和美妝品牌們看好虛擬人發展的訊號,那麼,虛擬KOL會是美妝行業的一劑良藥嗎?

多個美妝大牌與虛擬人合作

據觀察,目前入駐小紅書的虛擬人博主中,大多數為超寫實風格虛擬人。超寫實虛擬人外形上更為逼真,接近人形,同時又有著比真人更為精緻美麗的外表和鮮明的人設特徵,伴隨AI、擬真等話題,短時間內便得到了小紅書使用者的大量關注。

虛擬KOL是雞肋?

截自小紅書,從左到右的虛擬人博主分別是imma、AYAYI、翎_LING、Reddi

以超寫實數字人Reddi為例,6月11日Reddi首次入駐小紅書,更新的小紅書筆記以日常穿搭為主,僅僅三個多月,粉絲已達到16萬,獲贊與收藏數超過42萬。

從已釋出的小紅書筆記內容來看,虛擬人博主主要釋出穿搭、潮牌、打卡等偏時尚和生活分享方面的內容,以圖文分享為主。青眼梳理入駐小紅書的虛擬人博主發現,不少女性虛擬人博主釋出內容均有涉及美妝品牌。據不完全統計,imma、虛擬人ALiCE、阿喜Angie、Reddi等虛擬人博主釋出的筆記中涉及DIOR迪奧美妝、GIVENCHY紀梵希美妝、香奈兒香水、嬌詩韻等,涉及的美妝品牌也幾乎都是國際大牌。

虛擬KOL是雞肋?

依靠著較強的可塑性,虛擬人受到了很多美妝品牌的青睞。但並不是所有粉絲對品牌的硬性植入和推廣都買賬,筆記評論呈現兩極分化態勢。“彩妝好看”“買它!”,一方面粉絲透過虛擬人的展示和種草被產品吸引,但另一方面,很多粉絲把注意力集中在虛擬人本身,不厭其煩地爭論這是真人還是AI,忽視了產品價值。“這是3D還是真人?”“虛擬人的面板像真人”“虛擬偶像也開始秀身材了”……

顯然,大家對虛擬人博主這個“新鮮事物”是充滿好奇的,但是能否代替真人博主達到變現帶貨的效果,目前尚未看到相關資料能夠證明。

代言、直播……形式多樣

資料顯示,2020年中國虛擬偶像核心市場規模為34。6億元,同比增長70。3%,帶動產業規模645。6億元;預計2021年將達到62。2億元,帶動產業規模1074。9億元。規模快速增長之下,更有虛擬人制作公司被資本看中,完成百萬美元融資。

小紅書此舉無疑是對虛擬偶像市場的看好。事實上,早在小紅書引進虛擬人博主之前,美妝行業已有不少品牌瞄準虛擬偶像開始著手佈局。

如歐萊雅的品牌虛擬代言人“歐爺”及旗下美即品牌的“M姐”;SK-II則邀請日本虛擬網紅Imma加盟廣告大片,並與Soul Machines公司合作,推出了擬真虛擬模特Yumi;國貨品牌花西子推出同名虛擬形象“花西子”;屈臣氏推出虛擬偶像代言人“屈晨曦wilson”等等。

據歐萊雅集團介紹,打造虛擬偶像的想法主要來自於集團層面的對外溝通需求。作為全球第一美妝企業,歐萊雅集團希望能夠擁有一個鮮活立體的形象代表集團對外發聲;花西子在其公眾號表示,“花西子”是品牌為“中國妝容”專屬定製的虛擬形象,形象採用超寫實的風格,是為了更精緻地打造“中國妝容”,向全世界展示中國之美。

牽手頭部虛擬偶像也是美妝品牌破圈的方式之一,百雀羚雖沒有獨立創作開發品牌的虛擬形象,但也透過和洛天依的跨界聯名,藉助洛天依在年輕人中的人氣,利用直播等深入合作打入年輕圈層。

強化與消費者的溝通聯接,美妝品牌們也讓更多專屬的虛擬形象走進直播間,讓它們有了更多“營業”機會,“真人+虛擬”的雙模式也逐漸成為一種主流。如洛天依走進李佳琦的淘寶直播,兩個“頂流”直播互動瞬間登上微博熱搜;歐萊雅、SK-II等品牌也均嘗試過“真人+虛擬”的形式進行直播帶貨,受到年輕消費者的喜歡。

對此,有業內人士表示,虛擬主播重點在於引流,真人主播更承擔著流量抓手的作用,負責銷售轉化。

不論是虛擬代言人、品牌專屬虛擬形象還是虛擬主播,都是美妝行業對虛擬IP的一系列嘗試,隨著虛擬偶像出鏡率越來越高,其在商業方面能否展現更大的潛力,為美妝行業注入新的活力,也是目前品牌方較為關心的問題。

虛擬IP這張牌好打嗎?

隨著95後、00後市場的崛起,美妝品牌試圖利用虛擬IP作為抓取新一代消費者的利器。從品牌層面來看,虛擬IP可以算是完美代言人,規避了真人代言產生的風險與成本,還可以在智慧系統的加持下,承接更多的服務,與消費者的溝通更加緊密。

但是虛擬IP真的是萬能利器嗎?

品牌虛擬形象作為品牌本身的一種具象化,想要真正形成對品牌和銷量的加持,是需要進行長期投入和運營的。

植觀創始人唐亮表示,做虛擬IP不算難,做好能夠被使用者廣泛接受和追捧的“明星級”虛擬IP不容易。

“這對內容運營的要求非常高,需要知道如何打造形象鮮明的人設、持續產出吸引使用者互動的內容,來維繫一個‘人’和一群真人之間的關係,其難度不比打造真人明星容易。”

“我們以前也在天貓旗艦店的直播間裡嘗試過虛擬主播,其效果比不開直播間的同期要好,但比真人還是要低一些。畢竟真人主播更加主動靈活,可以即時迴應觀眾的需求,觀眾的互動也會增強主播的熱情,主播的一些即興的舉動又可以增加使用者的下單率和觀看興趣。虛擬主播可以成為真人主播的補充(如深夜時段),但很難完全取代真人。”他透露道。

現階段的品牌沒辦法從一開始就對虛擬形象提出帶多少貨的要求,在原始積累階段,就連很多品牌的虛擬品牌代言人也只是做到了“存在”而已,只是儲備著虛擬IP以備不時之需,同樣這也是雞肋之處。

更受限制的是,2015年,新的《廣告法》規定了“未使用過的商品不許代言”。虛擬代言人作為一個虛擬形象,怎麼樣才能界定其是否使用商品?且虛擬偶像在廣告中的授權問題也錯綜複雜。騰訊媒體研究院曾提到,“就行為要件而言,按照現有技術,虛擬偶像依附於人類創作,無法表達其獨立意見,不能實質地進行推薦或證明。再者,就主體要件而言,虛擬偶像不具有主體身份,不屬於自然人、法人或其他組織中任何一類。”對此,有分析人士認為,在我國,虛擬偶像雖然具有自己的名義和形象,但仍無法作為法律意義上的廣告代言人。

虛擬人無法成為商品的實際使用者,代言的可信度就會大打折扣。一般而言,代言人作為KOL,消費者可以從代言人的使用反饋中對產品好壞做出判斷。而虛擬代言人作為AI技術的產物,無法過渡對產品的真實體驗感,這樣的話,其說服力自然不如真人。

對此,有行業人士給出建議,虛擬IP還在起步階段,急功近利去入局,大部分消費者是不會買單。品牌方應該去考慮如何藉助虛擬IP,加深與消費者之間的聯絡,從而搭建兩者間的情感關係,作為長線專案去發展。

母庸質疑,對於美妝行業而言,虛擬IP迴歸到落腳點,本質依然是營銷,做好內容運營才是制勝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