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選擇,決定孩子的人生

母親的選擇,決定孩子的人生

男孩兒6歲,被媽媽送了人。

13年後,男孩考上了清華大學,第一件事就是回去質問媽媽,送走他是否後悔了。

回家的路上,男孩腦海裡閃現著7年前離別的場面。媽媽說:“你就是個拖油瓶,拖累我不能改嫁。等你長大了,我還得給你買車、買房,給你娶媳婦兒,你想拖累我一輩子啊,你走吧”。

媽媽的絕情,讓他發奮要成為優秀的人,最終,男孩達成了目標,成為了養父母的驕傲。

當他找到原來的家時卻瞬間傻了——媽媽並沒有改嫁,十多年前就死了。

母親的選擇,決定孩子的人生

男孩的爸爸走得早,他是媽媽一手拉扯長大的。當初,媽媽也拋棄了他,他以為媽媽是要改嫁才不要他,他也因此恨了13年。村裡人告訴他,媽媽當年患上了絕症,怕他無依無靠,才幫他尋了一個好人家。

他走後,媽媽變賣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把錢給養父母送了去,為了讓他們更好地對待他。男孩的眼淚瞬間決堤——原來,媽媽那樣深愛著他。

母親的選擇,決定孩子的人生

故事講完了,我也已淚流滿面。經歷過很多之後,能讓我流淚的事沒有那麼多了。這個故事觸動我的,卻不只是那個媽媽的偉大,也不是那個男孩誤會了母愛——他是幸運的,媽媽用分離和痛苦,成全了他的未來。他讓我想起了另一個孩子,一個有著同樣的經歷,結局卻完全不同的孩子。

這才發現,事情過了那麼多年,我心裡都沒有放下他。相信嗎?其實我並不認識他。

(一)

2014年的一天,我參加了一場“珍愛生命”的活動。老師現場分享了一段影片。影片的內容是一段新聞,講述了一個絕症女人要送走親子的悲慘故事。丈夫車禍去世,自己又患上絕症。她尋求媒體,幫自己8歲的兒子找家。

新聞場面十分揪心,背景音樂是《如果愛有天意》。

母親的選擇,決定孩子的人生

“如果愛有天意,我的心不會別離,握緊你的心意,等待重來的約期……”

很多人聽著潸然淚下,很同情這個苦命的女人。我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整個活動,我腦海裡都是她的臉龐——忽然眼前一亮,這不是我十年前的一個採訪物件嗎?看到她現在的境遇,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過去她們家雖然不富裕,卻是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短短十年,為何走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

(二)

活動方的主任告訴我,女人命苦,丈夫離世,女兒離家出走,她又得了癌症。

後來,媒體幫孩子找了一個人家,對方承諾可以送走她,再把孩子好好養大。

“可是,人家來接孩子時,她又捨不得了。當時,現場所有人都覺得遺憾,但這事兒沒法說服和勉強啊”。

“那後來呢?”

“後來,女人走了,男孩跟了大伯,這個伯伯70多歲了,還是個光棍兒。那孩子可憐啊,原來那麼活潑可愛,再去看他時,卻像瞬間傻了一樣,整個人都呆呆的。女人去世後,我們去看他,沒有一個人不心疼的,這孩子太苦了。”

“她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因為她聽信了別人的話。有人勸她說,萬一她的病好了,孩子也送走了,怎麼辦。”

聽到這裡,我的內心像被石頭重重撞擊了一下——心疼那個孩子。

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那麼巧的事兒,劇情都不敢這麼寫。

(三)

十年前,我和女人相識,也是因為一個8歲的男孩兒。

故事從女兒撿回家一個智力有些問題的男孩兒開始。女人打電話找到我,希望能幫男孩找找家,或找一個家。

我感慨她的善良,雖然沒有多深的文化,雖然日子過得也挺緊湊,但她有一顆金子般的心。她的收留,讓那孩子不至於大冬天流落街頭,我一直說她是一個善良、偉大的媽媽。

新聞播出後幾天,我再次打電話詢問孩子的情況。她卻告訴我,孩子被送走了。

“送走了?送哪了?”

“送去ZF了。”

我緊忙撥通ZF的電話,對方說:孩子送去福利院了。

當追問是哪家福利院時,對方支支吾吾。後來,幾經輾轉才瞭解到,女人的丈夫把孩子放到了ZF院裡就走了。ZF沒辦法,付了200塊錢託人把孩子送去福利院。負責送孩子的人又沒找對地方,把孩子丟到一個老年公寓門口,就回去了。

母親的選擇,決定孩子的人生

寒冬臘月,一個智力有缺陷的孩子,連表達自己都不會,如何生存下去呢?他會不會、會不會餓著,會不會……凍死……簡直不敢繼續想象。也許是孩子幸運,也許是蒼天有眼,這個孩子被一個40多歲的護工收留了。

收留孩子的是一位45歲還沒成家的大哥,他願意收留這孩子養大,以後和自己作個伴。看到孩子幸福滿足的模樣兒,我在心裡唸了幾百個“阿彌陀佛”。感嘆孩子的幸運,同時覺得天下還是好人多。

一直覺得,這事算是善始善終,他們一定會安穩地生活下去。為孩子懸著的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了。與女人的交集,也應該是最後了吧——孩子找到了,我從心裡理解並原諒了她。畢竟沒有血緣關係,沒辦法道德綁架,要求一個普通人一定偉大。

(四)

十年變遷,物是人非。和女人再次產生連線,竟然又是因為一個8歲的男孩兒——她的親生兒子也面臨了當年同樣的境地。

她兩次向媒體求助給孩子找家,兩次選擇了反悔。這一切,像命運精心的安排一樣。

與她的交集,讓我的內心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一樣,堵堵的。

不想評判她的選擇,畢竟骨肉分離是人間最殘忍的慘劇。只是看到孩子後來的情況,內心被深深刺痛。如果她和開頭的媽媽一樣選擇,孩子的未來是不是也會改變?

可人生,沒有如果……

你的淚水滑落在我心底

好像螢火遊過的天地

暖暖的情意等著歸期

塵世紛擾迷亂了結局

…………

聽著這首歌,淚水再次淹沒眼底——都說人生如戲,鑼鼓一開場,就算是悲劇,也要繼續演下去。演好了,博得滿堂彩;演砸了,就是悲劇中的悲劇。劇本已定,或許可以改寫結局,但並非所有人都有改寫的能力。

有人說,人一生能自己做主的事只有5%,有95%的事是不由自主的。每個人都在為了那個“5”拼搏努力,不斷修繕著自己。就連這僅有的5%,還會有一半選錯的機率。

也許正因如此,在面臨人生重大抉擇時,才會痛苦、糾結和彷徨。如何做出正確的人生選擇呢,我想應該是——自我選擇時,想好承擔的結果;幫別人選擇時,開啟人生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