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的太子之路,一群母親的勾心鬥角,你讀懂其權力邏輯了嗎

公元前141年3月21日,16歲的劉徹登基繼位,這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漢武帝。這個號稱太陽轉世的炙熱的男人,用他徹底燃燒漢族和匈奴的狂熱舉動在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也因此成為中國歷史上爭議性最大的“千古一帝”

幾乎沒有之一。他使得中國的領土擴大了一倍!他把“國企”制固化並沿用至今!他奠定了儒家的學說思想領袖地位!他罕見地打贏了農耕民族對遊牧民族的世界大戰!他逼得匈奴不斷西遷從而改變了歐洲的歷史格局!他讓“漢”成為了一個民族的代號!但他也製造了有史以來的全國性的通貨膨脹!也讓他那個時代百姓民不聊生!他也敗光了他祖上給他預留的累世家產!他更讓他的子孫流於修修補補進入了亂世迴圈……

關於漢武帝的歷史爭議是一言難盡的,這個到處搞爆破、下狠手的男人你很難不佩服他的熱血,但是你又很難真正認同他這種玉石俱焚、不顧一切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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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爭議的一生其實從他的上位就開始了,這個炙熱的男人一開始並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的。

漢武帝是漢景帝的第十子,而且他的母親王娡生他時也僅僅是一個美人,那麼,非嫡非長的漢武帝劉徹究竟是怎麼樣完成這次逆襲,進而扭轉了整個歷史程序的呢?

劉徹被立為太子時只有七歲,能否被立為太子自然不是他自己可以決定的。

本文將會從那個特殊的時期和那些關鍵的人物全面地為大家剖析這一段複雜而精彩、刺激而又感慨的歷史。

01、漢初那些母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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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劉邦為了保住他們老劉家的萬世江山,和他們的一幫老哥們定下了著名的“白馬之盟”,然後這幫革命老友一邊關著門喝酒,一邊開著門放狗,大肆地清除異己。

最是無情帝王家,劉邦就連幫助他創業的岳父家都不放過,打算用“小三”戚夫人生的兒子劉如意來替代原配夫人呂雉所生的兒子劉盈。這就逼出了漢初第一對形象鮮明的母親——呂雉和戚夫人。

這一對母親,其實我在不同的文章裡已經聊了很多,所以在這裡就不多說。重點只說一下戚夫人的愚蠢。你一個半路靠美色上位的小三,除了用最原始的方式討好劉邦,你還有什麼價值?一個人如果自身沒有什麼價值,就千萬不要去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你本是混日子的,還想管家產?會哭的孩子有奶喝,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往往只能喝到一杯毒奶。人家呂雉辛辛苦苦支援劉邦創業,家裡有人,自己有才,雖然人老珠黃不討劉邦的歡心,但是人家的根基多深?功勞多大?威望多高?你想過嗎?人家既然默許你吃口青春飯,你還真得寸進尺了,想要去霸佔人家的家產。

真是無知者無畏,所以這一對母親由於差距太大,沒什麼可比性,戚夫人最後被呂雉瘋狂報復,被製成了人彘,更多原因是她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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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也是一個備受爭議的人,但她對自己的孩子確實是煞費苦心,

只是後來劉盈的英年早逝使得她有點心理扭曲了,從而徹底釋放了她獨掌乾坤的野心。

她成也軍功集團,敗也軍功集團,因為爭取了軍功集團的默許,從而使得呂氏一族權傾朝野,凌駕於劉姓王爺之上;因為最後觸動了軍功集團的利益,從而使得呂氏家族飛灰湮滅,消失於歷史長河之中。

呂雉去世之後,大漢王朝的代言人變成了漢文帝。

這裡有兩個重要的女人是需要介紹的,一個是漢文帝的母親薄姬,一個漢文帝的皇后暨後來竇太后。

薄姬在之前的歷史中一直是溫順隱忍的,用“不爭為爭”給兒子漢文帝積累了深厚的福氣,出場的次數並不多。但是在兒子劉恆坐穩了皇位之後,她還是刷了一點存在感,比如孫子漢景帝的皇后就被安排成了她的孃家人。

竇太后是歷史上有名的“親子狂魔”,此人一生的人生信條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對其幾個子女是呵護有加、偏愛無度。

但架不住她威望甚高,成了景帝年間影響力極大的政治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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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景帝年間,由於他的皇后薄皇后生來無子,漢景帝便立了慄姬所生的長子劉榮為太子,這在“立嫡立長”年代其實是沒有什麼毛病的。

劉徹之所以後來能夠取代劉榮成為太子,主要還是因為幾位各懷鬼胎的母親,一個是前面所說的竇太后,一個是太子劉榮的母親慄姬。還有就是劉徹的母親王娡以及陳阿嬌的母親長公主館陶公主劉嫖。

當然,沒有兒子的薄皇后身處漩渦,也身不由己地捲了進來。

所謂的劉徹上位之路其實是一群母親圍繞著皇權而進行的外戚政治博弈。

然而,為什麼漢初的外戚集團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呢?

歸根到底還是皇權本身的實力還不夠強大。

劉邦草創起步,建立大漢時,身邊是一群小股東。後來聯合軍功集團逐步清除了異姓王這些大股東,但是最大股東外戚集團呂氏家族卻趁機霸佔了董事長的位置。軍功集團趁著呂家權力交接的空隙,又幫助老劉家重新奪回了董事長的位置,但是軍功集團又股份、地位大增,空虛的王權又回到扶持小股東外戚集團來對抗軍功集團了。

所以,外戚集團在漢初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們和皇權是抱團取暖的關係,所以這批身披外戚外衣的女人們才能趁機發揮她們的空間和優勢,進而改變了歷史。

02、都是誰在爭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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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劉徹的登基是一場複雜的宮鬥結果,主要的參戰方有:薄皇后、王皇后王娡、館陶長公主、慄姬、竇太后等為代表的多方勢力,堪稱一幕史詩般的宮斗大劇。

我們先從“寵兒狂魔”竇太后開始說起,竇太后跟我們生活中的很多母親十分相似,一生為了兒女操碎了心,好在兒女們也爭氣,一個個也算是頗有成就了,於是最初的那個操持家務的母親變成了一個受人尊敬的老太太。

老太太雖然過上了榮華富貴的生活,卻依然丟不開為兒女操心的心思,她見不得兒女之間有太大的差距,老大比老二過得好,她就想著把老大的錢挪給老二,老二要是過得比老大好,她又會要求老二分點家產給老大。

這種“母親心理”原本也沒有什麼大錯,但竇太后忽略了政治權力的自私性,這是世界上最不能容忍分享的東西。

竇太后在漢景帝劉啟當上皇帝之後,就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另外一個兒子梁王劉武身上,因為薄皇后沒有生出兒子,所以多次要求漢景帝死後傳位給劉武,

話外之音與其把江山交給一個庶子,還不如交給自己的親弟弟。

漢景帝迫於孝道,雖不敢隨意頂撞,但是心裡的不樂意是顯而易見了。親兄弟之間適當照顧一下,這沒問題。我混得好,平時多給你點錢,這無所謂,但你現在想要我的整個事業,這就說不過去了。

為了堵住母親的唸叨,漢景帝來了一招金蟬脫殼,迅速地立了慄姬所生的劉榮為太子。也就是宣告太子已定,你們都別惦記這個事了,大家該幹嘛就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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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竇太后想要擁立另一個兒子劉武為太子,不僅僅是因為溺愛,這樣我們也就小看了這個老太婆。前文已經交代了,在漢景帝初期,軍功集團的政治勢力還是尾大不掉的。竇太后等外戚勢力也無時無刻不在為皇權保駕護航,想要削弱軍功集團,所以竇太后覺得把皇權控制在自己的親兒子手裡是最保險的辦法。

但是她忽略了人性的自私,在這一點上,漢景帝很難遷就,軍功集團也很難容忍。所以,劉榮就在漢景帝和軍功集團的聯合擁立下成為了太子。竇太后和劉武也消停了一會兒。

但同樣的邏輯又重複了第二次,劉榮被廢之後,竇太后又一次出來鼓吹“兄終弟及”。

漢景帝頭都大了,幸虧袁盎等一干大臣善解人意,以“梁王要是繼位,那梁王死後,該誰來繼位?”等一系列尖銳的問題最終說服了竇太后不再支援梁孝王為儲君。但劉武同志表示十分憤怒,為什麼要反對我吃肉?利令智昏下,“乃與羊勝、公孫詭之屬陰使人刺殺袁盎及他議臣十餘人”,把這些向母親進言的大臣全都幹掉了。

親王刺殺朝廷高官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幹得出來,說明劉武的智商確實有點不適合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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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梁孝王手下還是有明白人的(這一點他比侄子劉榮幸運),後來的漢朝御史大夫韓安國為他分析:

“皇帝家也不能因私廢公啦,您這麼鬧很危險,你看劉榮那小子就是因為沒有把握好公私之分,結果被他爸給廢了。您現在因為深得太后寵愛,皇上可能不會把您怎麼樣,但是太后要是駕崩了呢?您靠誰去?所以,趕快別鬧了,咱過點安穩日子好不好?趕快向你哥認錯去!”

劉武總算不是太傻,驚出一身冷汗後,立馬交出兇手上京謝罪,雖說“景帝益疏王,不同車輦矣”最終失寵,但是至少保住了項上人頭和領地爵位。

可以說,漢景帝時期爭奪太子之位是竇太后和劉武率先出手的,雖然他們的出發點是想增加皇權的純粹性和安全性,但是卻他們卻忽略了漢景帝的私人感受,最終難免失敗。

這一切的起端自然是因為薄皇后生而無子,從而留下了一個權力真空地帶。這也註定薄皇后這個被漢景帝奶奶指定的皇后成為了後宮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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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榮由於佔了長子身份的便宜,又符合各方勢力博弈的利益,於公元前153年正式被立為皇太子。

其實按照祖制,劉榮是應該過繼給薄皇后的,但是由於各種複雜的政治原因,漢景帝並沒有這麼安排,以至於薄皇后在兩年之後被廢,從此退出了歷史舞臺。但是,別看薄皇后就因為沒生個兒子就這麼黯然退場了,但是人家還是留下了一個權力缺口,照樣讓後面的人拼得你死我活。

這個缺口就是——皇后之位。有了呂雉、竇太后這兩個榜樣,皇后以及進而成為太后,這對後宮女人及其家族的吸引力幾乎是無可抗拒的。

薄皇后被廢后,慄姬沒能趁熱打鐵讓漢景帝改立她為皇后,使得這段歷史又產生了巨大的變數。一是長公主劉嫖對未來的皇后之位想提前佈局;二是美人王娡對皇后產生了非分之想。

要是慄姬能封為皇后,有了皇后和太子這個雙保險,她們母子最後的結局或許會好一點。具體原因提前透露一下,那就是長公主和王娡之間的合作就沒有那麼順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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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說說館陶長公主劉嫖吧。前面說了竇太后是一箇中國好母親,對所有兒女都當作心尖尖上的肉,對於這個唯一的女兒,自然也是寵愛得不得了。

這種從小“富養長大”的女子身上有幾個毛病是很難改掉的。一是驕橫,一是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

劉嫖身上就有這毛病,仗著母親的寵愛和弟弟的關照,經常在皇宮中橫衝直撞的。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誰叫人家是皇帝的中國好姐姐呢?——劉嫖為了討弟弟漢景帝的歡心,經常給漢景帝進獻美女,姐弟倆關係十分和諧。以至於景帝的那些妃子都想巴結她——

而景帝諸美人皆因長公主見得貴幸。

但是劉嫖從小生長在刀光劍影的政治環境中,最起碼的政治覺悟還是有的。

她也明白靠著母親靠弟弟歸根到底還是靠自己靠子女,所以她就特別想自己的女兒能成為未來的皇后,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家族地位。

前面說了,景帝那些妃子都對劉嫖十分巴結,但真的就沒有人對她心生不滿嗎?有,

一個人不要老想著騎著別人頭上作威作福,別人還真心甘情願地對你服服帖帖,很多時候,只是別人沒有反抗的能力而已,必須要忍辱負重而已。

太子的母親慄姬其實對劉嫖就非常不滿。所以當劉嫖代女兒陳阿嬌向太子劉榮提出聯姻請求時,貴為太子母親的慄姬表示自己現在有能力表達自己的不滿了,果斷拒絕了。

憑什麼你老是送一些狐狸精來和我搶男人,現在我還得答應你女兒來瓜分我兒子。哪裡涼快哪裡帶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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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前面也說了,

劉嫖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你牛什麼牛,不就是你兒子是個太子嗎?老孃想辦法廢了你兒子這個太子,看你還神氣啥?

當然這只是一時氣憤的想法,因為廢太子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王娡抓住了機會,迅速和劉嫖結成了聯盟,你看那個慄姬嘚瑟得不行了,不就因為有個兒子嗎?

兒子我也有,而且我兒子還是太陽神出品,必屬精品。他兒子不是願意娶你家閨女嗎?我兒子願意啊!

這裡先來介紹一下王娡這個女人,她媽叫臧兒,臧兒是漢初第一個被劉邦暴揍的異姓王臧荼的孫女。

冥冥之中就像是老臧家找你老劉家來要債的。

臧兒因為家道中落只能嫁給一個平民王仲,生下一男兩女,男的叫王信,

長女叫王娡,次女叫王兒姁(後來也成了景帝的妃子)。王仲死後,臧兒又改嫁給長陵田氏,生下兩子田蚡(很牛的一個人)、田勝。王娡剛成年時,就在其母臧兒的主持下,嫁到一戶普通農家金王孫家裡,沒過多久,王娡便生了大女兒金俗。但是,歷史上最神奇的一幕又出現了,有相士姚翁對臧兒說:“你這個女兒不得了啊,是個生皇帝的料!”

臧兒一聽,現在是讓明珠蒙塵啊,這當太后的女兒怎麼能窩在一個普通人家裡呢?於是把王娡從金王孫家中強行接回來,還託了很多的關係把王娡送進了太子宮。

王娡不負母望,很快就讓劉啟對其很為痴迷,封其為美人。

但是王娡身上那個“生皇帝”的指標卻沒那麼容易實現,在劉啟和她的共同努力下,卻連生了三個女兒。好在王娡鍥而不捨,很快就第四次懷有身孕了

,這次她對劉啟說:“我懷孕時夢見有個紅太陽鑽到我肚子裡了。”

這是讓每一個父親都興奮的夢,但要是碰上一個愛開玩笑的老天爺,王娡這次生下來的可能是個火氣很大的公主。好在,老天沒有再捉弄她了,在景帝即位當年,王娡生下皇十子劉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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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身上的太陽光讓景帝十分喜愛他。公元前153年,漢景帝不顧舊制,封劉徹為膠東王,封王娡為膠東王太后。舊制中,太子與他子是不能同年而封的,其他王子等等;並且皇帝沒死,那些小老婆是不能稱太后的。

漢景帝偏愛劉徹其實釋放出了不同尋常的政治訊號。這也是劉徹能夠逆轉太子之位的基礎。

對慄姬很生氣劉嫖正愁找不到中國好女婿,現在王娡和他太陽光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兒子主動來尋求合作,這不是天賜良機嗎?兩人一拍即合。

在一系列的政治操作下,終於在公元前150年春正月,讓景帝廢掉太子劉榮為臨江王,其生母慄姬憂懼而死。同年夏四月乙巳日,王娡被立為皇后,同月丁巳日,七歲的劉徹被立為太子。

綜上所述,大家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劉徹這個太子之位來得並不順利,是一層層篩選,一步步淘汰,多方協作、多方預設的最終結果而已。

03、劉徹逆襲的具體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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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被立為太子的過程,概括起來其實就是一句話:

劉榮(慄姬)的自我作死和劉武(竇太后)的識時務,劉武是怎麼識時務地選擇自我放棄的,前文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這一部分主要介紹一下劉榮和慄姬是怎麼作死的?

首先,你慄姬就是母憑子貴,你的全部富貴都系在你那個沒有自主保護能力的兒子身上,這個時候你得想方設法保住你兒子的地位。小孩子才講對錯,成年人只講利益,你哪來那麼多看不慣?誰能幫助你鞏固你孩子的太子之位,你就團結誰、拉攏誰、依靠誰,這才是對的。你兒子才當上太子,你就覺得自己是西天王母了,看不慣的人一律懟回去,你這和小人得志有什麼區別?

其實劉嫖來找她聯姻,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人家雖然給你男人送美女,不就是為了討你男人歡心嗎?你和她綁在一塊,不就是你在討你男人歡心了嗎?再說,人家還得太后歡心,還有家族勢力,你這要是答應娶她女兒,你這一下給自己和兒子找了多少保護傘啦?可惜,這個蠢直的女人直接拒絕了,從而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可見,慄姬是一個目光短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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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薄皇后都被廢了兩年了,你兒子也被立為太子幾年了,景帝還沒有要改立你為皇后的意思,你咋就還不上心呢?

這個時候你得低調,你得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你得想方設法地讓景帝找不出你的毛病或者更讓他對你滿意。結果你慄姬同志倒好,整天光嘚瑟了,啥也不幹了。最不濟軍功集團不是支援立你兒子為太子嗎?你多去籠絡幾個功臣也行呀,儘管軍功集團最後被景帝一腳踢開了,但總比你啥也不幹強呀。

可見,慄姬是一個反應遲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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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漢景帝有一次病重,自感時日不多了,便召見身為皇太子之母也就是當時未來的皇太后的慄姬,請她

“吾百歲後,善視之(其他妃子和他們的孩子)

。”注意漢景帝在這裡沒有用“朕”、“寡人”而是“吾”,語氣是非常客氣的,這是漢景帝向慄姬託孤啊!不料慄姬出居然

“怒不肯應,言不遜”

,漢景帝非常失望憤怒

“心銜之而未發也”

。這是啥智商呀!任何東西沒有到手之前,千萬不能覺得它就一定是你的了。漢景帝還沒死呢,他這麼客氣地請求你,你就敷衍都懶得敷衍了,直接反懟,你這不是逼著景帝要趕你出局嗎?要死了拉你陪葬,沒死就趕你下馬。慄姬拒絕善待景帝的其他妃子和孩子,主要還是好與人結怨的壞毛病。

這說明,慄姬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

古往今來,像慄姬這樣的人在複雜的後宮爭鬥的電視劇中能活過兩集都是一個奇蹟了。但由於景帝時期錯綜複雜的政治關係,比如漢武帝想改立太子就遭到過軍功集團的強烈反對,也算是陰差陽錯地多活了幾年。但這種人遲早是一個死,因為太多人不想放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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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陶長公主和王娡結盟後,

“長公主日譖慄姬短”、“長公主日譽王夫人(當時王娡已經是夫人)男(漢武帝)之美”,啥意思呢?就是人家專門詆譭慄姬、稱讚王娡,順帶還猛誇劉徹有出息,身上的太陽光越來越亮了。大漢江山得交給劉徹這樣的孩子才靠得住。

這種很有殺傷力的話又是由劉嫖這種有影響力的人說出來的,關鍵人家還是逮住機會就說,你慄姬不死也要脫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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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王娡死死地盯著皇后之位,逮住機會就放冷箭。

漢景帝病重那次,本來就對慄姬失望透頂了,但終究因為太子的面子,也一直剋制著沒對慄姬動手。這時候王娡慫出陰招了,他慫恿一個大行(九卿之一)向景帝提議,要立慄姬為皇后,理由就是“子以母貴母以子貴”——王夫人又陰使人趣大臣立慄姬為皇后)。

漢景帝新賬舊賬一起湧上心頭,就那貨還想當皇后?她除了想當皇后還能幹啥?景帝勃然大怒,殺掉了大行,並廢黜劉榮為臨江王。我讓你“母憑子貴”,我讓你想當皇后,把你兒子都廢了,看你還想不想?這個時候,糊塗了一輩子的慄姬終於被嚇醒了。“愈患,不得見,以憂死”。

(當然也不排除被迫害的可能)

至於劉榮,他和母親一樣沒有政治頭腦,

真心是什麼樣的母親教出什麼樣的孩子。

在被廢后兩年居然違法擴建宮殿侵佔漢高祖宗廟土地,立刻被苦於抓不到把柄除掉這個廢太子的漢景帝召進京城交給酷吏郅都,最終逼迫劉榮自盡身死。

為新任皇太子劉徹掃清了潛在的不穩定因素。

04、寄語所有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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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本柔弱,為母則剛,母愛是人類的天性,幾乎所有母親都想永遠呵護自己的孩子,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活出自己的天地和精彩,這種母愛無疑是偉大的。但是基於這種原始的愛,卻總會有不同的母親愛出不同的效果。所以,其實當好一個母親是一門非常有學問的技術活。

本文中的竇太后、王娡、劉嫖、慄姬雖然都是母親,但是她們所表現出來的素質和能力卻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作為政治人物,我們很多時候不應該是道德邏輯和生活邏輯去評價她們。所以我也就不詳細地去評價她們了。簡單地說幾點對於一個母親的建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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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知己。作為一個母親,大多數人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灌輸給自己的孩子,但是,首先你得清楚你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身上哪些是優點,哪些是缺點?別稀裡糊塗地給自己灌輸一些自己都沒弄明白的東西,這有可能害了你孩子一輩子。

只有你自己真正瞭解了你自己,你才能把握分寸,哪些事情幹了對孩子有幫助,哪些事情是堅決不能幹的。自知者明,你就不會去瞎摻和孩子的生活。

2、知子。關於母愛,我時常會在各種場合聽到這樣一句話:“兒啊,原諒媽媽吧,媽媽錯了!”,這句話是多麼痛的領悟。

事實上,我們周圍有太多的母親並不瞭解自己的孩子,大多數都是隻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安排孩子的生活。這或許還好,但更恐怖的是,很多人希望、操縱著孩子的人生,只是希望孩子變成和自己一樣或者類似的人。她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想幹什麼、能幹什麼?甚至知道了,也覺得孩子的想法不重要。

把兩個不同頻道的世界強行疊加的結果往往是灰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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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知人。我一直覺得最好的教育就是幫助孩子去適應環境、進而慢慢最佳化環境。

所以,作為一個母親,必須要能清楚地判斷孩子的生存環境是什麼樣的,這樣才能真正幫助孩子成長。六七十年代鼓勵孩子當兵的多,八九十年代鼓勵孩子考大學的多,21世紀鼓勵孩子當老闆的多……

作為一個母親,教育孩子永遠不是閉門造車,只有不斷拓寬自己人生寬度和深度的母親才能更合理地教育出一個優秀的孩子。

文中這幾個母親,幾乎沒有一個是值得學習,當然她們也沒有一個是能讓徹底恨得起來的,之所以費了這麼多文字把這段歷史完整地描述出來,

是希望我們能從中有一些真正的借鑑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