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流浪者到國君”系列之3】
可怕：美女的圈套‖老家許昌
文‖賈鳳翔
（接上期。欲欣賞“從流浪者到國君”系列之2的精彩內容，歡迎點選以下連結：美女驪姬的毒計）
杜原款一聽，覺得自己真是該死。他是個文人，動刀子的事情不會幹，就自己找了根繩子，套好了圈，掛到房樑上，找來一個凳子，準備投繯自盡。來人忙問：“老爺子，別急別急，不給你徒弟留個遺言什麼的？”
杜原款叫來一個書童：“我有臨終遺言轉告申生。”杜原款的臨終遺言是這樣的：“君子面對讒言決不申辯，遭到陷害死而無悔，有好名聲留存於世。至死不改變對國君的忠愛之情，是堅強的表現。堅持忠愛的感情讓父君高興，是孝順的表現。拋棄生命而達到自己的志向，是仁德的表現。臨死還想到維護國君，是恭敬的表現。孩子，去死吧！”杜老師讓書童背了一遍，自盡了。
獻公沒有出兵討伐申生。首先，國君出兵討伐世子，這是國際笑話；其次，晉國兩軍，上軍在絳，下軍在曲沃，真的對抗起來，誰勝誰負無法預料。
除了以上兩個原因，最重要的一點，獻公冷靜下來之後，也想到了這一切很可能都是驪姬設下的圈套。下毒六天，肉不變顏色嗎？雖然他寵愛驪姬，喜歡奚齊，但是他不時還會想起齊姜來。對於申生，從心裡恨不起來，他希望申生流亡國外，把太子的位置讓給奚齊。
獻公找各種藉口推諉拖延，甚至連派人去殺申生的嘗試都懶得做。但驪姬和優施早把這齣戲的最後一幕設計好了。書童已經把杜老師的臨終遺言轉達給了申生。
申生說：“老師，我答應你。”
書童問申生：“公子，不是你犯的罪過，為什麼不找你爹辯解呢？”
“找我爹辯解，讓我爹顯得很傻，我不是不孝嗎？”
“那麼，你為什麼不跑呢？”
“出走會加重罪名，這是不明智。逃避死亡並且怨恨國君，這是不仁德。有罪名而不敢去死，這是不勇敢。我爹希望我死，我不死，就是不孝。”
申生來到祖廟，物色了一根橫樑，搭上繩子，挽了個圈，把腦袋放進去。接著，驪姬該收拾重耳和夷吾了。
驪姬跟優施商量，給獻公說重耳和夷吾是申生同黨，一併剷除。恰好，重耳和夷吾這兩天來朝拜獻公，目前就在絳。驪姬立即去找獻公。三言兩語，就要獻公把重耳和夷吾一併收拾了。
哪有三兄弟合謀害親爹的？儘管知道是怎麼回事，獻公耐不住驪姬嚼舌頭，只好點點頭：“既然這樣，都給我抓起來殺了。”
驪姬高興啊，立即派人招二五進宮，率領甲士去捉拿重耳和夷吾。奇怪的是，這一次竟然走漏了風聲。重耳和夷吾在二五趕到之前雙雙逃走，回到了自己的領地蒲城和屈城。
奚齊成了世子，可驪姬感到心頭不安，對獻公說：“都是犯罪分子，申生已經伏法，重耳和夷吾卻逍遙法外，這不公平啊。”
獻公猶豫半天，最後咬咬牙：“我派倆人去，命令他們自殺。”他派了兩個太監，一個叫寺人披，一個叫景連，都是武林高手。寺人披天下第一，景連第二。寺人披負責重耳，景連負責夷吾。臨行前，驪姬對他們說：“要是兩個公子不肯自殺，就勒死他們。”
重耳是獻公長子，性格豪爽，講究義氣，有很多鐵哥兒們。跟重耳關係最好的有五人，《左傳》叫“有士五人”。
狐偃，字子犯，重耳舅舅，智謀過人，神機妙算。趙衰，字子餘，重耳老師，穩重細緻，正直謙恭。先軫，武功超群，沉著機智。魏犨，力大無窮，勇猛無敵。筆者祖先狐射姑，字季佗，狐偃兒子，重耳表哥，沉穩大氣，膽識過人。
我寫重耳也有這個因素，他是我祖先表弟，跟我有親戚。這五人是重耳死黨，此外還有二十多人，如胥臣、欒枝、介子推等。
寺人披來之前，就有人傳遞訊息。這個人叫欒枝，是晉國公族，不過是遠支。欒枝快馬趕到蒲城，先找狐偃，因為狐偃輩分最高，除了趙衰、狐射姑，別人都跟著重耳叫他舅。狐偃不僅輩分高，還老謀深算，是這些人的主心骨。
聽欒枝一說，狐偃立即召集會議。共七人參加：重耳、狐偃、趙衰、吾祖狐射姑、先軫、魏犨和欒枝。
魏犨說：“我一巴掌拍死他。”
吾祖狐射姑附和說：“宰了他。”狐偃沒有答他們的話，轉頭問欒枝：“你看呢？”
欒枝說：“老魏，你勁頭是大，可是，寺人披天下武功第一。”
魏犨不服，剛要說話，先軫說：“此人只能智取。依我看，不如設定陷阱，再佈置20名弓箭手，保準讓他有來無回。”
狐偃看看先軫，點點頭，又問趙衰：“你怎麼看？”
趙衰說：“公開抗拒君父，不妥，還是跑了算了。”
狐偃問重耳：“你的想法呢？”
重耳一笑：“舅，我聽你的，你說吧。”
狐偃說：“一個字，跑；兩個字，快跑；三個字，拼命跑。為啥？其一，趙衰說的對，對抗君父，輸理；其二，即使殺了寺人披，大軍一到，我們還是要跑；其三，逃跑是晉侯本意，公子，你不跑，才對不起你父親。”所有人都困惑，不是獻公派人來的嗎？為什麼說他想要重耳跑？
“大家想想，上一次公子從絳逃回，是誰洩漏了訊息？無名氏；這一次呢？欒枝也是這樣得知訊息的。是誰在救公子？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晉侯。”
欒枝問：“那為什麼申生死了？”
“晉侯三番兩次暗示他逃走，他不走，即便這樣，晉侯也沒有出兵討伐。申生之死，都怪他那個書呆子老師。”
重耳說：“舅舅說的對，要跑，要快跑。各位，今天收拾一下，備好車馬，明天一早出發。不過，去哪裡？”
趙衰說：“去齊國。齊國是大國。”
先軫說：“我覺得去楚國較好。楚國是南蠻國家，如果我們去投奔，他們會覺得很有面子，必定歡迎我們。”欒枝認為趙衰的主意比較好；魏犨則是先軫的鐵桿粉絲。
吾祖狐射姑沒表態，因為老爹在，他儘量少說話。兩邊爭論了幾句，誰也不能說服誰。重耳覺得都有理：“算了，幾位別爭了，占卜決定吧。”
這個時候，狐偃說話了：“都什麼時候了？佔什麼卜？楚國和齊國是大國，又遠，咱們落魄投奔，人家看不起咱們。不如投奔北翟。北翟對晉國本來就很怨恨，距離又近。咱們去了正好受歡迎，晉國有什麼事情也能及時知道。”
狐偃一番話出來，大家沉默了。狐偃問重耳：“公子，你認為呢？”“舅，聽你的。”
狐偃分配工作：魏犨準備車馬，先軫上城巡守，狐射姑跟趙衰清點府庫，把需要帶走的挑出來。自己帶著欒枝去府上吃飯，再問些情況。
重耳回到房裡，躺在床上休息。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他睡不著，起來到院子裡坐。剛出屋，見外面站著一個人。他馬上就知道這是誰了，因為此人手提一口寶劍，臉上沒有一根鬍鬚，帶著一股殺氣。
（面對父親的威逼，書呆子“被自殺”，重耳選擇逃命，偽君子殺掉了要殺他的人。一年之後，因驪姬嘮叨得耳朵出繭子，獻公下令：右行大夫賈華率軍討伐屈城……精彩故事，明天繼續。）
【作者簡介】賈鳳翔，曾獲河南省高等院校畢業統考漢語言文學專業全省第一名，進修畢業於華中師範大學，現為許昌市老幹部大學文學教師。在小說、散文、戲劇、影視、曲藝、詩歌、文藝評論、歷史研究、書法、音樂、攝影、演講、表演諸領域均曾在國家級、省級發表作品或獲獎。出書三十餘本。系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中國硬筆書法協會會員、河南省戲劇家協會會員、河南省曲藝家協會會員。名列《中國當代文藝家辭典》。部落格被新浪總部評為全球十大新銳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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