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宦官侯覽,勾結朋黨欺壓朝堂上下,導致全天下的反對!

侯覽,本來是一個市井無賴之徒,想要飛黃騰達又乏真才實學,只好當了太監進入宮廷服役。憑著花言巧語,贏得宮廷上下的歡心,也得到了皇帝的寵幸。在桓帝即位的初年(147 年),就爬上了中常侍的高位。中常侍的身份正是侯覽貪贓納賄的本錢,數年之間,他的產業以鉅萬計,成了京師中最富有的暴發戶。

順帝在九歲時說了一句梁冀“跋扈”的話,就被梁冀毒死。朝中找到了蠡吾侯劉翼的兒子劉志來代替,是為桓帝。這時梁太后臨朝,外戚梁冀專權擅政,排斥異己,倒行逆施。一些正直的官吏,如李固、杜喬等人,都因主持公道,先後下獄處死。

東漢宦官侯覽,勾結朋黨欺壓朝堂上下,導致全天下的反對!

延熹年間(158一167年),全國各地農民起義風起雲湧。朝廷連年東征西討,軍費的浩大開支壓得東漢朝廷喘不過氣來。延熹三年(160年),朝廷被迫下詔暫借官吏俸祿,停止發放薪資。其後,徵借王侯食邑的租稅,賣官賣爵以維持朝廷開支。侯覽看到這些情況,立將貪贓來的財物上交,拿出絹縑五千餘匹,大受桓帝的嘉獎,並賜封侯覽關內侯的爵位。

侯覽有一個同鄉叫段珪,兩人經常勾結在一起,做盡了天下壞事。侯覽以侯爵的身份出現,與段珪策劃在濟北地方掠奪土地,建置華麗莊園,還豢養了大批的兇奴悍僕和無恥的門客。這些惡棍本來就膽大妄為,依仗了侯覽的權勢,更是肆無忌憚,殘酷侵奪當地居民之外,還公開劫掠來往客商,殺人越貨,比土匪強盜更為兇殘暴戾。

濟北相滕延為官公直耿介,端正廉明。眼看社會矛盾重重,志以澄清汙濁,掃蕩妖氛為已任。當侯覽的兇奴在他的治區為非作惡後,他精心作好佈置,嚴令差役捕手全體出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些惡徒全部逮捕入獄。並且將其中罪行昭彰,民憤極大的兇徒數十人立即處斬。剩下的一些奴僕與門客無不喪魂落魄,驚走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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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報復滕延,侯覽就借其他的事向皇帝告上一狀說∶滕延居官兇暴,好殺成性;常因小事屠殺無辜。只是在為個人立功邀名,置朝廷仁政於不顧。桓帝最愛虛榮,不清楚事實,認為滕延所為是在他臉上抹黑,毫不加考慮地將滕延罷官免職,並且逮捕入獄,嚴加治罪。

侯覽憑藉著皇帝的寵信,將他的親戚朋友,都封了大官。其弟侯參本是一個庸夫,竟能當上益州刺史的要職,使益州無數家庭家破人亡,作了獄中冤鬼。

東漢時期的南陽是經濟發達的地區,同時,它還是皇室宗親的故鄉,與京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宛城的鉅商張泛,是桓帝寵姬的外戚,家累萬金,厚賂中宦,結納侯覽,謀得高官顯位。張泛家族依仗官勢和財富,魚肉平民,受害者以千百計。地方官吏畏懼侯覽的淫威,對他們種種不法罪行,裝聾作啞,不敢問訊。

弘農人成瑨被派到這裡來任太守後,決心重振綱紀。剛一上任,就請當時的名士岑暉出任功曹這一重要職務,委以全郡的政事。並立即收捕張泛及其黨羽,張泛的家人慌忙帶上大量財物到京師活動,透過侯覽促使政府頒發了一道大赦令。岑暉得知訊息後,建議成瑨搶先在聖旨宣讀之前將張泛殺掉。宣讀大赦旨詔之後,岑暉又解釋說∶這是赦免以前在案的罪犯,從今之後,不在赦免之列。他又重新收捕了張泛的賓客,宗族,黨羽二百餘人,處以死刑,先斬後奏。這些非常果斷的措施,又一次狠狠地打擊了侯覽勢力在南陽的社會基礎。侯覽的營救失敗,就使張泛的妻子上書控告太守成瑨,目無國法,違旨濫殺。再加上侯覽的火上澆油,愛姬從旁哭訴,桓帝赫然震怒,急逮成瑨下獄。成瑨的獄事,頓時成為朝臣與佞幸之徒和宦官兩派鬥爭的焦點。宦官奸臣一派認為成瑨等違抗王法,罪在不赦,應斬首棄市。正直朝臣則紛紛營救,太尉陳蕃、司空劉茂共諫請免成瑨之罪。符節令蔡衍,議郎劉瑜等人,也上表申救成瑤,奮不顧身,被侯覽罷官削職,趕出了朝廷。侯覽又下令逮捕岑暉、張牧,他兩人改名換姓,更裝易服,逃亡匿伏於齊魯山野間,親友競相掩護,備盡艱辛,倖免於禍。

東漢宦官侯覽,勾結朋黨欺壓朝堂上下,導致全天下的反對!

侯覽之母居在東防縣,一貫欺壓官府,殘暴百姓,也是當地一霸。165年,太守翟超聘張儉為東部督郵,侯覽的家鄉正在他治區之內。張儉不畏強權,在當時頗負盛名。備受侯覽母子迫害的群眾,遇此好官,紛紛前來告狀伸冤。張儉將侯覽母子奢侈無度、放縱作惡的罪行舉奏朝廷,請求誅滅侯覽母子。

在張儉出任東部督郵時,侯覽早就派人監視張儉的一舉一動。這道劾奏的表章,在上呈的傳遞中,被侯覽的手下截走銷燬。

張儉上奏朝廷後,得不到半點回響,知道是侯覽從中作梗。於是,張儉直接率領差役直奔侯府,以地方官的名義宣佈侯覽母子的罪狀,沒收了全部貪贓枉法而來的財產,逮捕其宗黨賓客。張儉還逮捕了侯覽的母親,立即執行死刑。一個小小的督郵,把朝中巨鱷的家破了,母親也殺了,這在當時,是件震驚天下的大事。

侯覽為了報破家殺母之仇,誣告太山太守苑康欺騙朝廷,逮捕苑康入獄。侯覽覺得這樣來報仇不是理想的辦法,畢竟證據不足,不容易置人於死地。而且他的仇人很多,一個個的報復太慢了。他想出一個妙法,只要把對方列入鉤黨的名單,結黨反對朝廷。他們之間只要會一次面,講一句話就能成為鐵證,無需更多證據,就可任意株連。即使對方既不貪贓,也不枉法,也絲毫不能減輕朋黨之罪。

東漢宦官侯覽,勾結朋黨欺壓朝堂上下,導致全天下的反對!

侯覽授意朱並,讓他上書告發張儉與同郡二十四人,勾結為黨,圖危社稷。引起朝廷極度重視,皇帝下詔逮捕張儉等人,除惡務盡,毫不留情。

張儉早把生死禍福置之度外,但不肯在宦官前束手就擒。他與魯國孔褒有交情,就逃亡到了孔家。恰逢孔褒外出不遇,他的弟弟孔融,這時只有十六歲,就把張儉匿藏在家中。不料,訊息透露了出去,他們趕緊將張儉轉移別處,等到官吏來逮捕時,已是人去樓空,就將孔氏一門帶回官署嚴訊。

張儉輾轉逃亡到東萊,躲在李篤的家中,外黃縣令毛欽帶著士兵緊跟而來,李篤請他就坐,淡淡地說∶“張儉逃亡,我怎敢收留他,實不在此處。但他確屬被誣,何曾有罪?倒是名滿天下的節義之士。假若閣下在這裡真的遇見了他,閣下就能忍心抓走嗎?”毛欽起身輕搖李篤曰∶“蘧伯玉恥獨為君子,足下奈何想個人幹盡天下仁義之事。”李篤苦笑著說∶“那就分給你一半吧”,毛欽嘆息而去。李篤遂舍家護送張儉,到了北海戲子然家中,然後進入漁陽境,到了塞外,總算逃出宦官的魔掌。

張儉的逃亡,歷經艱險。由於他的高尚氣節和無私無畏的壯舉,贏得了全國人民的尊敬,每到一地,望門投止,莫不冒著包庇欽犯的罪名。其所經歷之處,皆被收考入獄,伏重誅的有幾十家,宗族親黨並被牽連殄滅。輾轉株連,禍及萬家,郡縣為之殘破。儘管局勢這樣嚴峻,人們仍然不怕淫威,盡力相助,出現滿門爭死的壯烈故事,反映出全國人民對以候覽為代表的宦官政治無比的痛恨,及對抗擊這一邪惡勢力的仁人志士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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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覽迫害人民的瘋狂慾望,永遠沒有止境,他認為前幾年從監獄中釋放出來的一批反對派,雖然都罷官免職,但不能讓其舒舒服服地安度晚年。建寧二年(169年)十月,侯覽指使人控告前司空虞放、太僕杜密,長樂少府李膺、司隸校尉朱寓、潁川太守巴肅、河內太守魏朗、山陽太守翟超、沛相荀昱及劉儒、範滂等人皆是鉤黨,逮捕入獄,追查審訊。杜密聽到訊息,不甘受辱於閹黨之手,飲藥自殺。有人勸李膺趕快逃走,李膺曰∶“我年已六十,生死有命,去將安之?”主動地走入詔獄,被拷掠而死。侍御史景毅的兒子景顧是李膺的門生,錄牒上漏掉了景顧的名字,遂上表自謂是李膺之黨,免官為民。汝南督郵吳督,受詔旨到徵羌逮捕範滂,在傳舍裡關著門,抱著詔書伏床而泣,慚愧得不敢出來見人。範滂聞此,遂自動走進監獄。縣令見此大驚,一邊說∶“天下大矣,請遠走高飛,千萬莫落虎口”,一邊解下官印,準備陪隨範滂一同逃亡他鄉,但範滂搖搖頭沒同意。

侯覽誣陷這些海內知名之士百餘人,先後死於獄中,他們的門生故吏,盡遭禁錮。與他們無關的天下豪士及其儒者,宦官一律指為黨人。侯覽對此還不滿足,隨下令全國各地,普遍展開大規模地檢舉鉤黨,州郡秉承旨意,急於星火,把更多毫無關係的人列入鉤黨充數,被殺被捕者又六七有人。

這一幕血跡斑斑、慘絕人寰的歷史悲劇,都是侯覽一手發動,也是由他主持和導演的。正因他害人有功,遂代曹節為長樂太僕,升官晉爵,氣焰更加囂張,人們卻在朱雀門上張貼了聲討他的匿名露布,譴責他濫殺黨人的兇殘毒辣,天下怨恨,人人慾食其肉。熹平元年(172年)五月,宦官內部發生爭權奪利的鬥爭,有人奏報侯覽,專橫強暴,驕奢淫逸。靈帝派人收取他的印綬,侯覽見大勢已去,自思平生樹敵太多,百怨交結,遂服毒自殺,結束了罪惡的一生。侯覽幾十年盤據在宮廷的勢力,也土崩瓦解,灰飛煙滅,他的一批狐群狗黨,皆被罷免,趕出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