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札出使列國,他的人品和修養證明吳國並非是“蠻夷之邦”

季札,是吳王壽夢的幼子,他生來就繼承了吳國祖先謙讓的美德。

《史記》雲:“二十五年,王壽夢卒。壽夢有子四人,長曰諸樊,次曰餘祭,次曰餘昧,次曰季札。”

我們都知道,原本按照“兄終弟及”的原則,吳王壽夢應該立諸樊才對。但是因為季札賢能,吳王壽夢想要傳位給第四子,季札不願意當吳王,所以諸樊最終為王。待諸樊去世之後,餘祭仍舊按照吳王壽夢的意思,要讓位給季札。

季札辭謝,說明自己願意效法曹國子臧之心,表達自己不願意為王的志向和氣節。當吳國人堅持要立季札時,“季札棄其室而耕”,最終才如季札所願。

季札出使列國,他的人品和修養證明吳國並非是“蠻夷之邦”

《東周列國·春秋篇》戰車劇照

吳王壽夢去世之後入了周廟,他生前一心想要吳國融合進中原的文化之中,改變吳國在中原地區一直被視為“蠻夷”的情況,最終使吳國被中原接納並看重。由此可見,吳王壽夢的繼任者必須小心謹慎,萬萬不能讓他建立的名聲毀於一旦。

這一年的秋天,吳國在“庸浦之戰”中襲擊楚國。《左傳》中記載“庸浦之戰”發生的時間,在季札“棄其室而耕”之前,由此可以得知,諸樊讓位之時,正是吳國內外動盪之際。隔年晉國召開會盟,正處於起步期的吳國,在晉國的扶持下,剛剛有實力去獨立攻擊楚國。

季札正是在吳國逐漸強盛的背景下成長的,吳王壽夢的看重與託付,使得兄長們皆不懼死亡地為了國家的強盛而拼盡全力。

季札出使列國,他的人品和修養證明吳國並非是“蠻夷之邦”

《春秋左氏傳》

《史記》雲:“王諸樊卒。有命授弟餘祭,欲傳以次,必致國於季札而止……王餘昧卒,欲授弟季札。季札讓,逃去。”

季札的兄長們想要依序傳位給幼弟。諸樊在報“舟師之戰”中去世——被暗殺身亡,他生前希望王位再傳給季札,季札不受;餘祭被俘虜刺殺後,季札仍舊不願意繼位;最終餘昧過世後,季札的態度依舊十分堅決。太史公曰:“延陵季子之仁心,幕義無窮。見微而知清濁。嗚呼,又何其閎覽博物君子也!”

季札不僅對君位沒有留戀之情,實際上他也考慮到了當時吳國的形勢和前景,決定做出一番事業來繼承父親吳王壽夢的遺志。他對禮樂和諸侯國間政治頗為了解,能鑑往知來,又極具文化涵養,他的一生備受尊敬。

季札曾經作為使節出使各國。《左傳》中記錄他外交的主因就是“其出聘也,通嗣君也。”早在餘祭在位時期,季札就開始為了吳國的事業,而出使各諸侯國。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實意要為吳國做好外交工作的,他的目的就是要讓吳國更加強盛。

雖然不久之後餘祭就去世了,但是中原各國對季札的印象極好,他的所作所為促進了吳國與中原的文化交流,功勞顯著。

季札出使列國,他的人品和修養證明吳國並非是“蠻夷之邦”

諸侯會盟

《左傳》雲:“吳公子札來聘,見叔孫穆子,說之……故遂聘於齊,說晏平仲……聘於鄭,見子產,如舊相識……適衛,說蘧瑗、史狗、史鰍,公子荊、公叔發、公子朝……適晉,說趙文子、韓宣子、魏獻子。”

到了魯國,季札聽取“國風”和“大雅”、“小雅”和“頌”的歌謠,聽過之後給予合適的評價。他依據歌聲,表達出了自己對時政的看法,不僅如此,他聽過各國的音樂之後,還能分辨出其國的執政風格。這些都顯示出季札的文化水準和修養不輸於中原大賢。

季札周遊列國。他見到魯國叔孫穆子後給予警示,言其好善而不能擇人,長此以往“禍必及子”,這也預言了魯昭公四年的“豎牛之亂”;他見到齊國晏嬰,建議他應該“納邑與政”,正因如此,晏子才在之後免於“欒高之難”;他與鄭國賢臣子產一見如故,認為鄭國政治必然會交到子產手上,提醒子產“慎之以禮”;到衛國後,他認為此國多君子,少禍患;到晉國後,他看出晉國國政在“趙魏韓”三家,對叔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探究季札的行進路線,他到了魯國、齊國、鄭國、衛國,最終到了晉國。季札沿路拜訪各諸侯國,並與他們進行溝通交流。

季札出使列國,他的人品和修養證明吳國並非是“蠻夷之邦”

《東周列國·春秋篇》戰車劇照

其實,季札最早先經過了徐國。《左傳》中並沒有記載他到徐國的事情,而在《史記》中有相應的記錄。

《史記》雲:“季札之初使,北過徐君……還至徐,徐君已死,於是乃解其寶劍,系之徐君冢樹而去。”

從這裡可以看出,徐國是季札出使列國的第一站,也是返程回國的最後一站。季札掛劍之名也因為他品德高潔而流芳。徐君沒有說話求劍,只是露出羨慕之色,季札便在心中記住了此事,只不過他還要佩劍出使別國,所以“未獻””。季札回國前特意拜訪徐國,縱使徐君已亡,他仍贈劍于徐君墓前。

季札的人品和修養,已經證明吳國並非是“蠻夷之邦”,其文化水準與中原不相上下。正因為季札的成功出使,使得吳、楚兩國相爭時,沒有諸侯對楚國支援,可見季札對吳國的貢獻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