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遠去的青春(八)

上大學時,同舍有個兄弟是河南南陽人,他家裡條件相當不好,在學校吃飯時以吃素為主,大家一個宿舍的,關係很好,我們吃飯時也經常與他分享我們碗裡的葷菜。就連他過生日也是我們其他幾個人湊份子。所以他經常說要回報我們,我們也只有笑笑沒當回事。

因家裡環境差,他上學後老想著搞點外快,去當過家教,小飯館打過工,但都做不久,更別提什麼收益了。

直到大三下學期,他的一個河南老鄉給他介紹了一個看倉庫的活,因是晚上上班,也不影響學習,所以他就欣然接受。

上班十幾天後,我們就發現他有點怪異,經常一個人沉思,嘴裡嘮叨著也聽不清是什麼,問他他也只是笑笑不回答。

又過了一星期,有天下午去守夜,他要拿走宿舍的一個暖水瓶(宿舍原有8個,已壞6個),我們問他要幹嗎,他笑著說“你們別管,明天請大家喝可樂”,我們都以為他要發工資,也就任由他去。

第二天中午我們果然喝到了可樂,都是從暖水瓶倒出來的,我們很奇怪,問他他也不說。此後隔三差五就能喝到暖水瓶中的飲料,有時是可樂,有時是橙汁汽水,有兩次競然喝到了啤酒。我們追問他原因,他死也不解釋。

一個學期快到期末了,另一個兄弟要過生日,頭天中午大家正在商宜相關事宜,他突然開口說“你們答應我不說出去,明天晚上酒水的話,白酒我沒法,啤酒我提供”。我們驚訝的望著他,答應了他的請求,他叮囑我和另二個兄弟每人準備2個暖水瓶晚上11點去倉庫找他。

晚上11點,我們3個拿著借來的6個暖水瓶在他的接應下進入倉庫,原來這是一個酒水飲料倉庫,主要是給夜場供貨的,晚上除了他也沒人。

只見他從懷中拿出幾個注射器(那時候都是玻璃注射器,管子相當於現在礦泉水瓶蓋粗細),一人給我們發了一支,看著我們疑惑的眼神,說道“跟著我做”,只見他熟練的拿下一瓶易拉罐啤酒,把針頭扎進底部,磁的一聲,一管啤酒被吸了出來,再注入暖水瓶,然後從旁邊的水桶裡再抽滿水,從剛才的眼中注入易拉罐,從懷中拿出一個膠水瓶擠出膠水再把口封上,吹乾後把易拉罐放回原處。

回頭對著目瞪口呆的我們三人洋洋得意的叮囑道“記住,每個罐子只能吸一管,不然味太淡會被發現,眼一定要封好,漏了也容易被發現,出去後口緊點不要告訴別人”。我們三人佩服的連連點頭。

“開工吧”一聲令下,四人忙碌了半夜,第二天喝到了令我一生都難忘的一場生日酒水。

大學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失去聯絡好多年了,不知他現在可好?